那光头终是忍不住，一只手接过了酒杯，另一只大手轻轻抚上柳菁菁的脖子，吓得我不禁把脖子往里缩了缩。
柳菁菁的脖子又细又白，那双大手随时都能把它折断。
然而柳菁菁依旧挺直着背，笑语吟吟的仰头看着那个光头。
这明明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我心中不禁有些愤怒，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去诱惑日本人干什么？这要是让柳大婶知道了该多伤心？
那日本光头挽着菁菁的脖子，爱抚着菁菁的脸蛋就把她往座位上带。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直到我看到李瑞麟示警的眼神，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这姑娘就是柳菁菁，我一定要告诉柳大婶。
“白小七...小七...”我心中喊着，他脆生生的应着，我让他赶紧去通知柳大婶，就说她的女儿找到了，活的很好！
蛊灵请完之后，塞给我们弯刀的人开始催促着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大一些的女孩上前解剖。
前面一共是十二头牛，除了活着的那头白牛，其他都是需要我们解剖的。
我身边的那个颤抖的小女孩一直在哆嗦不受控制的摇晃着头，嘴里嗫嚅着不要不要。
想来也是，他们平时生活在寨子里，估计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如今，让一群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去把牛肚子割开挖出内脏，实在是有些残忍。
旁边端着盘子的姑娘手都是颤抖着的，更何况拿着刀的女孩。
“快点...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们，来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都忘了吗？”一个少妇模样的带头人，横眉竖目恐吓着前面几个拿刀的小女孩。
不出我所料，那些小女孩纷纷闭着眼摇头，口里喊着不要。
这边的迟迟不动手，引起了罗生那边的注意。他招手让那位老者前来问话，老者看到我们这样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这都是神圣的祭祀仪式，有什么可怕的？”
他说的轻巧，这些女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十三年前的那场牯藏节，她们还没出生，搁谁谁受得了？
我缩着脖子在后面躲着，反正她们不动我也不动。
“耽误了祭祀的过程，先不说寨主怪罪下来把你们和家人扔进后山的洞里。就是那些蛊灵也不会放过你们，逃不掉的！”
那老头慢悠悠的说着，带头的小姑娘尖叫一声，高举着弯刀冲着那头牛扎了进去。
她可能是被吓着了，这一刀下去没对准柔软的牛腹，反正扎到了牛的脊骨上。顿时，不知触碰到了牛的哪条神经，大青牛霎时动了几下。
这一动不要紧，蹄子正好踢到了女孩儿的小腿上。她腿本就细的和麻杆似的，这一下子直接让姑娘摔到了牛肚子上。
等她从那堆血污中爬起来的时候，其他的小女孩全部齐声尖叫起来，一时局面很是紧张。
我愣了一下，随机假装和这些女孩子一起叫，甚至比她们叫的更欢快。
罗生那边显然是怒了，他的贵客在柳菁菁的劝酒下玩的甚是开心，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出的状况。
一个近卫跑过来冲着那老头喊着，若是不听话就丢到洞里喂蛊虫，换一批孩子来就是。
这么一说，女孩们更加惶恐的叫着姆妈，奔着台下往外跑。底下的群众也有些骚动，细看去该是那些女孩的母亲。
罗生站在蛊灵面前，端着酒杯笑的很是阴狠。“把人都给抓回来，让她们的母亲上来领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家养的怂货？”
眼看着上来一些近卫把我们都按在了一起，很多女孩的胳膊被反剪在背后痛苦的嚎叫着。带我们上来的那个少妇小声的央求着我们。
“小祖宗们，赶紧动手吧！真当你们会让姆妈们领回去啊？恐怕这是要怪你们的姆妈，把你们一起喂蛊虫啊！”
女孩们摇着头尖叫着，我看着手中的弯刀。不刺不行啊，真要是那些母亲上来领走自己的女儿，没人上来领我，这不一下子就暴露了？
没事，反正这牛都死了！就当分割尸体嘛，早晚都得过了这关！
可这牛的尸体实在是太大了，把我塞进去都没问题，闻着腥臭的内脏味儿，我胃里一阵阵范呕。
我闭着眼睛，从这群女孩儿中挤了出去，“让我来！”
瞄准一头牛的肚子就划了下去。刀子很是锋利，一刀下去，从上到下，牛腹很轻松的被划开。
一肚子内脏哗啦一下就掉了出来。蹲在地上的我没来得及躲开，血腥和下水就这样把我的裙子和鞋子全部打湿。
女孩们不哭了，外面的芦笙和情歌还在继续着。我小心的看着罗生，他正在鼓掌好像在叫好。
有人及时的递上盘子，看着那一地的内脏，我徒手挑着心肝脾肺，从内脏堆里把它们挑拣出来置放在盘子上。
“菁菁，去把这第一盘献给金蚕！”
罗生在那边下着命令，我赶紧背对着他，继续剖着下一头牛。
虽然我的手有些抖，但就当锻炼自己的胆量了吧。我宰兔子的时候，也没见着像今日这般艰难。
柳菁菁欢快的跑过来，端着身边的盘子很是开心。我侧头看着她，她端着那盘内脏恭敬的放在金蚕的木雕像下。
透明的金蚕果然飞了下来，落在装着牛心的盘子里大快朵颐。
我手中动作不断，那群小女孩不敢动，只能靠我手中这把刀才能救得了他们了。
谁料，我怀中的金蚕不知怎的自己钻了出来。它看自家祖宗吃好吃的，馋了？
我满是血污的手，赶紧去抓。
哪知这小金蚕压根没看上我剖的这只牛，而是从我身下钻出去奔着后面逃了。
我放慢手下的动作，赶紧去找金蚕。它这时候可不能给我捣乱...
一个急转身，顺着金蚕低飞的方向就去抓它。跨过两头牛，金蚕竟然飞到了另外一头牛的肚子上不动了。
我趁着大家还在分拣内脏时，一个跳跃想要把它按住。可脚下被流落在地的牛肠子一绊，直接趴在了金蚕所在的那头牛上。
我怕压着她，赶紧爬起来。手上一滑，条件反射般用另一只手撑了一下。
听到尖刀插进肉中的声音，手上熟悉的触感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刀又划开了一头牛腹。
我把刀拔出来，那头牛的肚子上的伤口更大了一些。金蚕倒是聪明，直接钻到了牛肚子里。
一时着急，我把手伸进去抓金蚕，周围却传来吸气声，很是寂静。
几声牛的惨叫声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这才仔细看去，这头牛，竟然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