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今日前来闹事的妇人虽不是寨子的人,但大家都很熟悉。

如今南疆各少数民族聚居,其中苗族人占了大部分。苗族又分青苗和黑苗,青苗在当地和普通人一样,早已和大家融洽的生活在一起。

只是黑苗,他们多居住在偏僻的崇山峻岭,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而且,让青苗害怕的是,黑苗很多人都擅长蛊术。

那妇人就是黑苗!而且,是家境殷实的黑苗。

据说,她的家族人口众多,当时在县城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主。

这大小姐嫁给青苗的穷小子,实属下嫁,这穷小子家里是百般不愿意的。虽然女方陪送了丰厚的嫁妆,可她还带着蛊来的。

这要是看谁不顺眼,给扔点儿虫子还了得?

不过那妇人嫁过来的时候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本就战乱,大家自顾不暇。

虽费了一番周折,但好歹人是嫁过来了。

妇人在这个寨子里面越来越受人排挤,她又没给男人生个一男半女,据老一辈的人说养蛊的人都是命中带缺。要么贫寒,要么孤苦,要么疾病缠身。这妇人注定孤苦!

不过,争气的是,这妇人嫁到寨子里快二十年的时候,真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怜,这女儿还未出生,男人就病死了。

族中人本就不待见她,加上她的成分又不好,家里不是大地主就是大资本家。抄家的时候还抄出来蛊虫,被说成邪门歪道,早就被打死了。

这回男人死了,寨子的人怕人检举,直接把她赶了出去。她一个妇人,没有经济来源,大着肚子就在林子里住下了。一住就是十几年。

这十几年,也有想不开的男人去招惹他,无疑回来都腹胀如斗,七窍流血而死。

死后体内爬出毒蝎子,仿佛很清楚的告诉大家就是她下的手。此后,再无人敢打她的主意,寨子的人也不敢靠近她山凹里的草屋。

这些年,她家闺女长大了,经常出来玩耍。寨子的女人看孩子可怜,送她一些衣物和吃食,这妇人才敢出来走动走动,但平时也不见她人。

她女儿倒是嘴甜的狠。

“这被人动了,能不着急吗?”这可真是个大事儿,这一人拉扯闺女长大,嫩超的白菜如今不知被哪头猪拱了,这养蛊的娘,我不敢想象!

“你打算怎么办?看这情况,这妇人认定人是在我们军营里的,赶紧把陈规划交出去,和那姑娘成婚算了!”

况且,都是适龄男女,可能这丈母娘霸道了些,但总归不会阻拦自己亲闺女的幸福。

那姑娘嫩的出水,论模样身条给陈规划都白瞎了,陈规划白捡个大闺女,一边工作一边做了上门女婿,多美的一件事。

就连师父也满口称赞,这是解决这桩事最好的办法了。

一旁喝汤的大林子,将毛茸茸的爪子够向了汤勺,开始第二碗了。

我打着他的手,“你对他俩的事儿最清楚,你说说意见...”

大林子幽怨的看着我,我把汤给他盛满了,他这才开口。谁知他开口竟然是反对这么做!

“你们一处的那个小伙子肯定是没对那女孩用心的,他不会娶的!”说完,他继续悠闲的喝汤。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娶?我今日看到他,他那王八拳攥的,都能打倒一棵榆树苗了,瞅着挺有骨气的!”我不解道,要搁我,我早就承认了。

再说,这大林子天天趴树上看他俩干事儿,弄不好孩子都在肚子里了。

大林子喝完最后一口,悄声对我们说:“你们是不知道!那小伙子甚是粗鲁,动作下流,完全不顾女子感受,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没等他说完,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拽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高连长咳嗽了几声难掩尴尬。“堂仙果然是和我们人类不一样啊,开放自然...自然...”

真是苦了高连长,这么多年忠诚于马克思,如今碰到接二连三的怪事,唯物都变成唯心了。

“你放心!娶媳妇儿这事儿,陈规划若是不愿意,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看他娶不娶?爽的时候忘了,要负责任的时候当缩头乌龟了!”

师父在旁以鼻观口,以口观心,这事儿他算是默许了。

高连长猛地起身,他要找王守一去谈一谈。

“幽幽,这事儿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觉得哪里不妥!你是怎么发现这对男女苟合的?”师父一问,我有些尴尬。那天黑衣人说的话,全部涌上心头。

对,这里肯定不简单!

“大林子撞破告诉我的,我就记下了他们的模样!哎呀,师父,你就不用操心了,等那同事过来我们就回京了!放心,这事儿我绝对不参合了!”

我拽着师父往外走,师父一直皱着眉头小声警告我不要和一处有冲突。

他说的我都懂,以和为贵,精诚合作!

我又不是诬陷陈规划,就是给高连长提个醒嘛。就算我想摆一处一道,也不会拿这女子的清白名声做文章,多无耻啊!

大林子回来告诉我,高连长找了王守一,王守一震怒非常,让高连长把事儿压下来,他自会处理好这件事儿。

可是,王守一找陈规划的时候,我们的规划哥,不见了!

“不见了?他能去哪?去小瀑布缅怀逝去的爱情了?”大林子的尖嘴巴凑上前,“当然是去找情妹妹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要不要去截住他们?我前几天就听那女孩说,要是事情败露了,他们两个就私奔!”说完,大林子手中多了个青色的肚兜。

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这肚兜不会是那姑娘的吧?

大林子猥琐的闻了几下,眨着眼睛看我。

“去不去?我顺着她的味儿还能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