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连长把我抱起来推给师父,所有人掏出枪对着地上那只半死不活的鸡。
而群众们竟然像是逃命的散开了,扁担铁锹小推车被扔了一地。偌大的工地,就剩下我们这几百战士。
高连长下命令,无关人等立刻回到营帐,没接到命令不得外出。他和亲兵十几个人拿着手枪死死的盯着地上那只鸡。
我歪头看向师父,师父把我往后面塞了塞。
不一会儿,那公鸡的翅膀开始扑棱。甩着头勉强的要站起来,等它站直了之后,高连长瞳孔极具缩小,一个手势所有人开始冲着那公鸡开枪。
那公鸡瞬间被打的稀烂,成为一摊碎肉。
高连长让人去取汽油,那摊碎肉也得让火烧的干净。我看的极为心疼,好好的大公鸡烤着吃了多好,浪费子弹汽油的,真不是只好鸡。
有个战士好奇,往前凑了凑,拿着旁边的铁锹杵了两下。我抻长脖子瞅着,那公鸡肚子里有啥,弄得和如临大敌似的。
没等我看清楚,就听到小战士尖叫一声,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师父赶忙过去看他的伤口,整个鼻子瞬时就红肿了起来,涨的和牛鼻子似的那么大,近看一个像是枣树刺的东西正好扎在他鼻翼上。
师父掏出我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他的鼻子就划了两刀,一个大十字形的伤口中竟然淌着黑血。师父用匕首把那枣树刺挑了出来,细看之下上面竟然还带着回钩。
这不是蝎子的刺吗?我在前在医书里看过,小时候被蛰过,那不是一般的疼。
师父没停下来,不断的拍打着那小战士的脸,告诉我快回去取三处给我带来的解毒的药。
我连滚带爬的往营帐跑,等我回来的时候,那摊碎肉已经噼里啪啦的烧起来了。被刺中的小战士嘴唇发黑,人已经休克了。
师父把三处给的药粉扑在他的伤口上,白色的药面不一会儿就被毒血染黑。
黑了就划拉下去,继续盖上一层。这样重复了三四遍,药粉才保持了原有的颜色。血也止住了!
小战士嘴唇的颜色慢慢恢复正常,这毒算是解了!
高连长一脸的汗,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热的,命令人把小战士抬到医务室,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道长,这太邪性了!刚才你没看到,我烧这只公鸡的时候,从火里爬出来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蝎子,幸亏是汽油多,要是火势小一点儿拦都拦不住。我现在最是怕这些虫子,别看个头小,要了我们多少战士的命啊!”
高连长吐着长气,眼中尽是酸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吓成这样,我也是无奈。
师父摇摇头,他说这妇女只是想给我们个教训,公鸡只是个开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该是南疆特有的蛊。
传说南疆中有人善用蛊术,早些年这些人都是寨子里的祭司,能看病、祈福,抵御野兽和外族入侵。慢慢的这些法术怎么演变成邪术就不知道了。
他也是早年云游的时候听说过一些,但术业有专攻,再深的他就不了解了。
大林子之前也说拿人养毒虫,常鹊大人就说这叫蛊,南疆这是要变天吗?
我们三人感叹的时候,那个偷驴的通信兵从县城里赶了回来。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高连长和零散的铁锹和推车,还以为今天歇工放假了呢。开心的从包里掏出一封信,说是给我的。
这时候谁能给我寄信?
心里一共两页纸,一页是吴迪的。和我说一些特情处的好玩的事儿,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好一起去故宫墙根底下看鸽子。我不在,都没人陪她玩的。
底下的那张纸是孟姐姐写给我的,大意是她已经收到了我的信,其他的事儿我不用管,最重要的是先保护好自己。
鉴于南疆工作的难度和特殊性,组织上会派一名精通南疆民情和邪术的人过来帮我们,应该一个月后就到了。
关于我和师父的去向问题,先呆在南疆,等着隧道打通,同时原地待命。
我看看发信的日期,这已经半个月过去了,那人该是半月后就能来了!
要等就等着吧,反正我现在觉得这里林子大,我和九泽、大林子还有雕灵在这儿玩的挺舒服的。
“哎,幽幽小同志,这怎么烤鸡还是烤鸟来着,味挺正啊!”通讯兵吸着鼻子,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捧腹大笑,他肯定是馋了,等我去猎两只兔子来给他们解解馋。
拎着绳子起身就要走,看着高连长的苦瓜脸,我心有不忍。
当时空地那没有旁人,我心里有事儿不说还难受,便偷偷告诉他,我知道那情夫是谁!
听我说完,高连长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师父勒令我没有证据的事儿千万不要乱说。
没办法,我只好把大林子叫出来作证。他说的话,你们要是再不信,我也没招了。
“高连长,这事儿你得替我保密!要是一处的人知道是我说的,我小命肯定不保了!我也不是要检举他,如果真有一天那大婶再闹起来我们没法应对的时候,你也有人交不是?”
说完,我起身去猎兔子。
高连长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我和师父在这儿多亏他护着,这个小信息还是提早告诉他的好。
我跑到老地方,九泽在那等着我。我吹响骨哨,两只雕灵立刻出现在我眼前。再吹一声,两只雕灵飞向天际,直奔远处的山峰而去。
“幽幽,你总让雕灵抓兔子,大材小用啊!”九泽笑着打趣我,我何尝不知。
只是,这雕灵愿意吃肉,就让它们自己去抓好了。顺带着,也让我解解馋。不然,它们的利爪总也不用,我怕上锈!
雕灵抓回来的肥兔子,我就地烤了。一人一狐两只雕,吃的饱饱的,我再把剩下的带回去给炊事班,让战士们也改善下伙食。
等我回营地的时候,高连长派人来请我和师父过去一趟,说是喝兔肉汤。这借口也太勉强了些,明显就是找我们有事儿商量嘛。
我收拾一下带着大林子出了门,大林子打我回来就黑着脸,怨我没给它带兔肉。他这一天天好吃懒做的,自己都不去猎,还敢怨我?
我咕囔着气出了门,高连长那边殷勤的请我和师父坐下。
别说,桌上还真是一大盆兔肉汤。
师父本就不喜荤腥,我自己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大林子这才高兴的爬上来呲溜溜的喝着。
“道长,幽幽,我下午差人去寨子里面打听了一下。我们这次好像惹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