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在那摊血旁,厉声让我远离。

想着想着,这股子想法就占了上风,爬下炕就往外走去。

“幽幽...幽幽...”我当时也不知道怎的,力气大的惊人。把师父都甩的一个趔趄,然后头上一疼,我就没有意识了。

第二天清晨,据村长回忆说,他听到外面的狗叫爬了起来。我当时和中了邪一般非要出去。他就看我这样的熊孩子不顺眼,随手从房梁上拽下来一个玉米棒子照我头打了下去。

师父用糯米帮我拔的毒,我这才好起来。

我揉着头看了看手掌,上面已经没有尸斑了。想这女鬼果然厉害,居然都要害到我头上来了。这要是别人接触到她的尸毒,岂不是大家都要去喝河里的水?

经历过才会懂,河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毒,得看着女尸什么时候放毒。有毒和无毒的,味道不一样。

“我师父呢?”我挣扎着起来,往地下走。村长说他去了河边,想必是要探寻河底的秘密了。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马大叔,在家呢?”

听着声音像是和我一起回来的年轻人。他来做什么?

村长把人迎了进来,这年轻人家中大哥刚亡,他是让村长给他开一份死亡证的,这样他回厂子销假也好有个依据。

村长点着头,找到一副老花镜趴在饭桌上写着。

那年轻人垂立在侧,浑身散发着一种悲哀的情绪。

这人也真是奇怪,打我见到他第一天起,他就是这样的淡淡的愁,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不过,毕竟他家死了亲人,我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他。

就在不经意间,我发觉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好像也起了一块斑。只是,阳光太足,我没看清是影子还是尸斑。

他拿完证明,人就走了。我想自己可能是杯弓蛇影,看到什么斑点都像是尸斑了。

我缓了一会儿就去找师父,他说正午下去肯定是正午。

“大白...大白...你别装熊,一会儿我劝阻师父,你下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往河边走的路上,我就央求着大白。

大白初始时还沉默应对,后来架不住我一直的唠叨,也就同意了。

师父就在河边坐镇,虽说这里天气不太冷,但河边的风还是很烈。

我裹紧薄薄的小袄子,跑过去蹲在师父身旁,看这河水和昨天并无二样。拍拍手臂,大白扭捏了两下,最终还是一道白光钻进了河水。

大白钻进去的同时,师父睁开了眼睛。

“大白来了?”

“哎呀,师父!你就放心吧!他什么时候进去都行,也不怕冤魂害他,他不害别人就行了!再说,这种天气下水,不被怨气侵体也会寒气上身的,您就在这儿等消息吧!”说完之后,师父也不打坐了,焦急的盯着水面。

要说不担心是假的,那水里古怪那么大,谁知大白会不会进去就出不来了?好在,他是灵体,就算是逃,也比肉体逃得快。

大概两柱香的功夫,正常的水面开始渐渐发光。眼看正午的阳光洒满河面,波光粼粼闪刺人眼,一个大水花激起,随着水花而出的那道白光冲着我的胳膊飞了过来。

我欣喜的看着胳膊上的红点闪闪发光,“大白..你没事儿吧?回个话!”

看着蛇形的痕迹在我胳膊上游曳了一会儿,大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淡淡的说:“这得亏是我进去了!要是你们,都得卡在半路!”

据大白描述,那个水涡底下是个暗涌,他随着沙子被卷了进去。

里面应该是个古河道,曲折不堪,倚仗他是灵体才未受伤。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已在一处暗河里。暗河像是个溶洞,里面钟乳石各异,黑暗中只有磷火勉强发光。

大白这种习惯冬眠的生物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切,他知晓此次前来是来找一个女尸的。故而,他逆流而上,最终在洞穴的尽头发现了一处石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就是昨天来警告过我们的女尸。

在洞里,他和女尸交了手。只是女尸半实体半灵体,自身的怨气怒涨时,大白完全盖不住。

要不是正午到,暗河里面也能见到光,恐怕大白这次都出不来了。

“是不是那女人没死,修炼了什么邪术?”我实在猜想不出来,这个半人半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大白确认那女人肯定是死了的,她身上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而且,她的尸体在暗河阴冷潮湿的环境下,一点儿都未腐烂。那女尸现在还能在暗河中行走,假以时日恐怕她的能力渐长,就能从暗河中钻出来了。

大白的话,吓的我一身冷汗。

行尸,又是行尸!

把鬼按等级划分的话,我觉得最简单的就是那些游魂,撒点儿纸钱就能满足他的愿望。

其次是冤鬼,像那被垂死的老太太,她就是来折腾折腾家人,满足了她的要求她也就走了。

再难缠的就是厉鬼,像是那个生了鬼婴的女子,她怨气十足,出手必要人命。

之后便是僵尸了!僵尸没有理智,但是有实体。对付起来超级困难,他根本听不到你说什么,只能把他魂飞魄散掉。

然后我见识过最厉害的就是行尸了。

这中有思想、有意识、有实体的死尸往往没认为自己死。他要是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也行,非得有些行尸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再去报仇。

他们弄死人类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