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我和师父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有了些成绩。收工的时候,师父对我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说什么。等到宿舍的时候,他才淡淡的问了一句可记得“胡师父”?

胡师父我当然记得,九泽的师父嘛!

不知道师父怎么会提起这个人,难道他要效仿丘处机和江南七怪要我和九泽比武?

我期待着他说的话,结果他就说记得就好。然后关门,人就进去了!不知道他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我回到房间倒头大睡。

我住的是一楼,外面有人敲窗户。“当当当”一下一下的,在这寂静的夜晚很是明显。只是,他敲得一点儿都不急,我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便也没理,就是睡得不太踏实。

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觉得被窝特别热。

那个时候,外面都已经零下了。屋子里面的炉子在我睡着的时候没填太多煤,这个时候不应该热啊!我难受的翻了个身,却轱辘到一个怀里。

我划拉一下,似乎是个大人!

“谁!”我大喊一声,翻身就要拉床边的灯绳,却一把被他摁住了!

顿时身子一僵,竟然不能动弹了。耳边传来一股湿热的气,压低的男人嗓音响起:“你问我是谁?咱俩可是老朋友了!”说完,一只毛茸茸的手顺着我的小褂子就往我胸口摸去。

这声音很是熟悉,这不就是那天附了猿猴的黄鼠狼的声音!

当时我心中一凉,疏忽了!

今天晚上干活干的太累,一身臭汗让我实在不能再忍,便去水房擦了身子才回来的,师父给我的护身符忘在桌子上没戴。

心口一热,他毛茸茸的爪子就停在了那!

“怦怦怦...”心跳加速,那只毛茸茸的手在我胸口抓啊揪的,我嗡的一下头都大了。

这是来索命的吗?他要是把我心脏给掏出来,常鹊大人还能把我救活吗?

况且,我和这黄鼠狼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扎他几针,他还回来就是,何必一下子弄死我呢!

“大仙,你看咱俩的冤仇还能化解吗?要不,先说道说道?”我尽量拖延着时间,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扭转目前的局面。他的爪子一直放在我胸口,我觉得随时都能摁进去的感觉。

“说道什么?胸前连一两肉都没有,我呸!直接采了你算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安心了。

吃肉不吃心啊,这就好!我要是能动,肯定把屁股献上去,那的肉还厚实点。大不了,我多吃点红烧肉补回来就是!

“大仙...大仙...你看呐,我扎了你几针,你扎回来咋样?咱这账不就一笔勾销了吗?”

我在想要不要喊师父?只是,这黄鼠狼都能钻进我的屋子让我不能动弹,这屋子肯定也会让他动了手脚!别喊不来师父,反倒惹怒了他!

“这里...还是这里...”说完,他的大手在我身上上下摸索了起来。他摸的都是我那天扎他的穴位,只是他爪子上的毛扎的我实在痒痒,又怕又气又急,禁不住笑起来。

“要不是看你这么小,我早就...”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拎了出去。

霎时间,我就能动弹了!

顺手拉开灯绳,光着脚就站在了地上。

那个人被大白掐着脖子直接怼在了门上!那只黄鼠狼化成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要不是此时憋的涨红了脸,应该是个英俊少年吧!

“呦呵,她要是再大点儿,你能怎么样啊!”大白口中说着,腿上一个极为下流的动作,那只黄鼠狼痛的哎呦一声,弓起了背。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大白啥时候回来的?

“幽幽,他伤着你了吗?”

我借着灯光,把领子往前抻着看了看,除了胸口红了一些外,其他地方都没事儿。估计我这是对动物毛发过敏了!

“我...我没想伤害她,就是...就是...吓唬吓唬她...”被摁在门上的人凄惨的求饶,大白这才松了手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看你修炼的也不错,道行根基也够,为何还要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大白脚踩着那只黄鼠狼的脸,厉声问道。

那只黄鼠狼显然是被吓破了胆,一个劲儿说着有眼不识泰山,求饶的功夫和我有一拼。

看在他没伤害我的份上,就算了吧!

大白放他走的时候,他化作原形从窗户边上嗖的就挤了出去。

“大白,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兴奋的笑着,大白把我拖到床上,掩好被子,和师父一样欲言又止的。

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大家都瞒着我什么事儿吗?

“幽幽,你连父母兄弟都没有,还这么弱,在外面总是被欺负怎么办?”大白摸着我的额头,好像刚才被吓唬的是他一样。

我还记得当初在周家村时,那个暴戾狠绝的大白蛇,怎么突然转性了?

“没事儿,我还有师父和你啊,师父就是父亲,你就是个我大哥啊!”这次,我真的不是油嘴滑舌。每次有危难的时候,大白都会像守护神一般出现,比大哥还大哥!

大白忍不住低声笑了下,“好!我就是你大哥!比你大了一千岁的大哥!只是...”

看他这吞吐的样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大白,有话你就直说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要借钱吗?我肯定没有!”我真不想不出来,能让大白危难的还有什么事儿。

他憋了半天,最终居然问我还记不记得九泽的师父,胡玉郎!

怎么他和师父今天晚上都问这种问题,记得记得!记得又怎样?不就是九泽的师父嘛!那只白狐,我是见过的!怎么着,要我和他学艺?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像他那么帅、那么厉害、修为那么高的亲爹?”大白这时也不磕巴了,眼神冒出精光,说的胡玉郎好像是我亲爹一样。

我兴奋的点点头,“可是...我爹怎么可能是一只狐狸呢?真是...你们啊,没学问,去读一读《物种起源》吧!”

接着,我打了几个哈欠。大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他直接化为一道白光钻进我胳膊里,搞得我浑身都暖洋洋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