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消失,房间的火被九个小狐狸重新点燃。
胡师父背着手笑盈盈的看着起火的烟,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熟悉。
就像…我之前点完火笑的表情一样。难道,杀人放火的爽点都是一样的?不分孩子和成人!
屋子里面不一会儿就浓烟滚滚,我捂着手帕倒是没有上次的不适。
浓烟中,拐角楼梯处出现了绿莹莹的星火之光。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我看到了,胡师父也看到了。他摆摆手,冲着那莹绿光源处走去。
“放火就是要逼他有动作,这房间中虽有古怪,但是施法者总要找到路来救火吧!”胡师父自信的说着,顺着拐角处的楼梯就走了上去。
他打头阵,告诉我们只需要跟着他走即可,切不能单独行动。说完,狠狠看了我一眼,勒令大白把我抱起来。
不用我走正好,还省我力气。
攀着大白的脖子,胡师父带着我们前进几步,又后退几步。上下左右不停的变换着步数!在这变化中,耳边竟有大风吹过。
我考虑过,这几十级台阶必有古怪。只是没想到这不是冤魂作祟,而是五行的力量。
这个楼梯上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站在楼上了。楼上左手边的尽头就是那妖人的房间!
胡师父果然很强,竟然能看懂这样复杂的机关。若不是今天他在,我们可能这一夜都找不到那妖人的藏身之处了。
“胡师父,你好厉害!”大白把我放下,我趁机献媚,这等本事我若是能学会了,肯定能帮上师父的大忙。
胡师父扫了我一眼,口中淡淡的说没什么。如果我想学习,他有一位老友可以教我。若是那位老友在此,恐怕上这个楼梯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懂事的闭上嘴巴,胡师父参透人心的本领太强了,他竟然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终于到了正主的门前,想当初我们都是误打误撞,这次真是凭实力一点点摸上来的,真不容易!
这里面的妖人也是,他就不会逃吗?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等我们打上来?
“振江一郎,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屋里响起三两声的琵琶,未成曲调先有情,如泣如诉还带着一丝婉约的快活。胡师父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岂不是在挑衅?
琵琶声三三两两,胡师父耐心的等着。不明为何不踹门进去,难道非得人家说“请”?说道可真多。
敌不动,我不动!
不多时,屋内终于传来了声音。“君子光明磊落,你们来寻仇,我从未躲避。只是,你们以多欺少,想必有些说不过去!”
我心这算放下来了,若不是他张口说话,我还以为里面坐的是式神替身,正主早就桃之夭夭了。看来,这妖人还是挺君子的!
“既然主人在家,我等就不客气了!”胡师父说完,大白随即拉开了门。
绕过屏风,那妖人背着我们坐在茶桌的对面,怀中还抱着琵琶。这时候,还装什么神秘,我们这些人又不是没见过。
“想不到贵客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十年磨一剑,这次来可是充分准备了!”他转过身来,转轴拨弦,低眉信手续续弹着。
胡师父上前一步,端坐在茶桌前。自己斟了一盏茶,握在手中。
紫砂盏在烛光的映射下,温润大方,就像他的主人表现的一样。
“振江先生,我苦苦寻你十余载,再次重逢,实属不易。剑还不锋利,只是这冤仇不报,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那妖人冷笑一声,脸上的伤疤格外狰狞,眼神扫过我时,如坠冰窟!
“想必不只是老林子山的事儿吧?”他眼睛紧盯着我,若不是九泽拉着我的手,我真想往后逃!
胡师父不露痕迹的歪了下身子,挡住了妖人看我的视线!
“一战足矣!出马仙堂记仇您不是不了解吧!若你要讲理,我便同你好好掰扯下。你杀我三名堂内弟兄,该如何算?”
那名叫振江一郎的人终是停下了手中的琵琶,将桌上火炉中的用精巧的火钳拨弄了一番。
“实属无心,贵堂人马桀骜不驯,不愿归我门下,我已然将他们放过。只是,有几个微不足道的喽啰不幸身故,也是必不可免的吧!”
我还纳闷着胡师父在这和他扯什么旧情,大白蹭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手中长剑直指振江一郎。胡师父一扬手,食指和中指将大白的剑尖捏住,长剑突遇阻碍,发出阵阵嗡鸣声。
剑气鼓起案前二人的发丝,竟然生生截断了数根。
胡师父这是闹哪般?该干赶紧干啊!
“你放屁,谁他么是你放过的!那你老子们自己逃出来的!”
“展堂,退下去!”胡师父松开手,大白不忿的抽回剑,一张脸气的通红,气鼓鼓的垂首侧立。
我刚要往前走,九泽暗中拉了下我的袖子,手指在我手背上挠了几下。
这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想起胡师父来之前说的话,我还是忍下了。
要不然,我现在就吐那振江一脸口水。
“既然几个喽啰不入先生法眼,那再问一句,你伤我堂主,这事儿该怎么办?”胡师父手中的紫砂盏重重的拍在茶案上,顷刻碎成数瓣,盏内茶水顺着案子滴滴落下。
顺着水滴落下的地方,竟然升起一股白烟。三五个冤魂抱着头从地板里钻了出来,哀嚎的叫着,让大白一剑斩落。
九泽和其他人上前几步,被胡师父一个抬手给制止住了。
这要人看起来有礼有节,原来在暗中用了手段,若不是被胡师父识破,恐怕我们又会陷入被动当中。
我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心中有些惭愧。他们都上前,只有我退后了两步。幸亏胡师父一直背对着我,否则又得挨他的神之蔑视。
振江一郎脸色未变,抬手给胡师父重新斟了一盏茶,“贵堂堂主,实乃女中豪杰。只是,各为其主,她挡了我的路,我势必要铲除。只是伤她,未杀她,已算是我当时手下留情!更何况,我脸上这道疤还是拜她所赐!
本来想饶她一条性命,烦的就是如今日一样有人寻仇。没想到,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的黏!有句老话怎么形容你们的,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