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乾坤大挪移,不过是道家的五行转换之术罢了!”师父说着从我们右边走了过来。

看到师父没事儿,我也放了心!

师父空手前行,看着周围的房间与摆设,愤愤的骂了一句“奇淫技巧”。

本等着下文,哪料师父看出了门道,却不知如何破解。

“这种法术在先秦之后就已经失传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法术,真是我辈之幸事!”师父牙齿咬的嘎吱响,我和大白不禁往后撤了几步。

走廊拐弯处又走来几个和服女人,他们跪蹲在地上,袖子挽起,竟然开始擦地板。

路过我们的时候,连头都没抬,绕过去继续擦洗着。

“这纸人都不怕水的吗?”

大白嘟囔着,可能是材质比较好!

我往下压了压气,不着急不着急,总会找到出去的法子的。

纸人不怕水,那他们怕火吗?

这楼里面古怪再多,妖人总归是还在里面的。

呵,我的确是个不省事的孩子,别的不会,打砸抢烧日本人可是比我在行,我只是用其道还其身。

我蹲下拿出火柴点燃了一处窗帘,师父看到叫我住手,我才不听!

窗帘烧起来,冒出浓浓的烟雾,我使劲一拽,拖着窗帘就往那几个擦地的纸人方向跑去。

撒窗帘和撒渔网一样,劲儿大一点,火红的一片直接罩到了纸人身上。

纸人在下面还是继续擦地,完全不受火势的影响。只是,他们的身体在窗帘下面越来越小,肯定是被烧着了。

只是,我忽略了一点。

纸人擦地的速度不慢,窗帘被他们沿途带走了好远,引得这一片的窗帘都燃了起来。

顿时,烟雾弥漫,我有些咳嗽。

“幽幽,你这是胡闹!一会儿,这都烧起来,我们又出不去,这不是引火自焚吗?”

师父呵斥我几句,在附近找水桶,没有水桶就扛着桌子去灭火。

师父霹雳啪啪拍着,可整个屋子都是木头制的,火势蔓延的太快了。

我是不是闯祸了?

我捅了捅大白,要不你喷口水,把火灭了吧!

大白白了我一眼,“你当我是蛟龙啊?我可没这本事!”

我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大的烟雾,赶紧逃吧!

这地方,一会儿就全烧了!我就不信,就我们怕烟,那妖人还能坐得住?

师父看火势太大,也没辙了。气鼓鼓的拽着我,往楼梯间跑。

这回下楼,倒是没有烟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种转换之术,再厉害,也得有东西转啊!木头都烧成渣渣了,还怎么玩?

我们沿着窗户边的走廊走着,从玻璃往外看,这似乎是第四层楼。

只是,这本来就二层的小楼,哪来的四层?

难道,是传说中的障眼法?

再往前走去,屋子上方突然掉下来一块燃烧的木板,重重砸在地上。要不是师父在旁边拉着我,估计我已经被砸迷糊了。

地面上的木板也不知道是洒了什么东西,哗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而头上,一个大洞还在燃烧,恐怕一会儿这上面的板子也会砸下来。

转眼间,我们就被烈火包围,身上被烤的炙热不要紧,只是这浓烟呛得我实在难受。

我捂着鼻子喊师父,师父喊了一句“你干的好事!”便在手上捏了避火诀,俯身抱起我像虾米一样冲了出去。

虽然有避火诀,但我趴在师父怀里也能听得师父衣服和发丝被燎到的嘶嘶声。

我把脸往师父的胸膛上贴的更紧了,我真的做错了吗?

等师父跑了一会儿,身旁的灼热感减轻,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还有一丝丝潮湿的寒气。

刚从大火中逃出来,这舒适真是不可言喻。

师父速度见缓,我从他怀中滑下来。

转看四周,竟然不识得此处。

空气湿润,竟完全没有受到大火的侵袭。可这房间的外貌,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并无差别。

师父拉住我,他的手有些焦黑,不知道是烧得还是熏得,总归从他严峻的脸上能感受出他很疼。

“幽幽,跟着我!”师父一张口,一股黑烟从他口鼻中飘散出来,我想笑却止不住眼泪。又哭又笑,百感交集。

“师父,我只是想放火了,那妖人肯定会出来救火!没想到,最先受伤的竟然是你,我错了!下次不敢自作主张了!”

师父揩着我的脸,眼神中有柔软流露。

“幽幽,你可别哭,丑死了!”大白的脸上都是灰,唯有一双眼在熠熠发光。

看来,我也好不到哪去。这次我没有还嘴,把脸往大白的衣服上蹭了蹭,谁也别笑话谁。

“咳咳…”,空气中的潮湿一时让我有些承受不住。狠狠吸了一口气,继续跟着师父找出路。

往前走着走着,就发觉空气的更加湿润。就像漫步在清晨的林子中,雾气扑在脸上凉丝丝的感觉。

而这一丝丝湿润的气体,似乎是从最边上的那间屋子里发出来的。

我们三人对视了下,彼此点点头,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师父打了一个手势,让我去开门。我上前一脚便踹,可这扇门很是结实,震得我脚脖子疼。

师父拎着我的脖领子甩到了后面,“谁让你踹的?!”

完了,又办错事了!

不是你比划一下,让我把门踹开吗?

大白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伸手轻轻叩门。

屋内悄无声息,我就说还得是自己开嘛。

大白忍不住,伸手拉门,扑面而来的湿润让我在这个干燥的秋天,在这个灼热的楼里,舒服的有些眩晕。

屋内绿意盈盈,仿佛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小岛在这万物尽枯的世界中茕茕孑立。

屋内面积大概有百平米,和生产队三个屋子的食堂那么大。里面竟然有鱼塘、花架,各色奇珍异草争奇斗艳。

屋内的家具多是木质的,不知是什么木头,竟然十分光亮高贵,我从未见过。

中间处,是一个屏风,屏风上是贵妃掷木瓜的一幕,这故事我知道。

师父扫视了一下,拉着我们进了门。

我小心翼翼的躲闪着,架子上放了好多瓶瓶罐罐和成套的书籍,想必价值不菲。

绕过屏风,终见到了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