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条件有限,又不忍心烟波天客暴尸荒野,唯有以一副简易的棺木将尸体收殓,以后等斩杀了向应天之后,再将棺木起出,换上一副好的寿材。

两人都是武林高手,速度奇快无比,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一幅像模像样的棺材就已经做好,傅红雪亲自将烟波天客尸身抱进棺材。

然后傅红雪又亲自在石壁上砍了一块石头,刷刷几刀切出一块墓碑的模样,然后只见刀影重重,石屑纷飞,几个带着凌厉气息的大字豁然拓印在石碑之上。

“师公烟波天客之墓!”

字体苍劲,凌厉霸道,凝神望去,立刻就感觉到精神来到一个血色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红色是永恒的主题,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大地伏尸,血流漂杵,一具具如山岳般巨大的尸体横陈在大地之上,如同一座座通天的高山。

一眼望去,这些巨大的尸体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无穷无尽。

傅红雪的灭绝十字刀经过烟波天客的灌顶后,突飞猛进,这一刻终于臻至大成境界,刀法中蕴含强大的武道意志,诛神灭魔、催人心魄。

叶开看到这几个字,只感觉自己眼前幻象丛生,吓得他赶紧将目光转移,这才从幻象中脱离出来。

就这一眼,就让叶开觉得头晕眼花,精神大损。

叶开骇然的看着傅红雪,随即就是一阵极致的欣喜,傅红雪越强,杀死向应天的机会就越大。

“走吧,待杀了向应天之后,我们再来看望前辈。”将烟波天客的墓碑竖好之后,叶开伸手拍了拍傅红雪的肩膀,安慰道。

“嗯!”

傅红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后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因为用力过大,五指都捏的发白。

掉进山谷的时候,两人几乎身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但是回去的时候,因为两人武功大进,在崖壁上攀爬几乎如履平地。

只见叶开跟傅红雪在陡峭的悬崖上左右腾挪,一个纵身,身体已上升七八丈,借助悬崖上的微小缝隙,两人如同壁虎一般,极速攀爬。

悬崖很高,但是以两人的速度,还是在一盏茶后来到了山顶。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是来到山顶的那一刻,还是让两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终于出来了!”叶开站在山顶,张开双臂,尽情的发泄。

声音滚滚如浪潮,在整片山脉中回荡。

傅红雪站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搅叶开,他知道,叶开一向活波好动,被困在山谷的这一个多月,绝对是将他憋坏了,发泄一下也好。

终于,在叫喊了几声后,叶开似乎发泄了心中的郁结,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玩世不恭。

“让你见笑了,实在是困在荒无人烟的山谷,让我几乎都快憋疯,不发泄一下很容易伤身。”叶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理解!”

傅红雪还是那么惜字如金,但是脸上却挂着一抹笑意。

“走吧,想必我们的向盟主已经等了很久,让人家等太久可不好。”叶开收起了嬉皮笑脸,眼中杀机四射。

虽然这么说,但是叶开几乎能够肯定。当向应天看见两个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想必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叶开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一幕。

“走走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向应天那老贼脸色大变的模样了,肯定十分精彩。”叶开抓耳挠腮,一把抓住傅红雪的手臂,就要将之拖走。

傅红雪二话不说,轻轻地挣开叶开的手,然后右脚在地上猛的一踏,人已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急速的向侠客山庄的方向电射而去。

傅红雪的速度很快,但他的身形离去之后,刚刚立足的地方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脚下的石块片片开裂,溅起一路烟尘。

“混蛋,你怎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叶开在后面直跳脚,指着傅红雪的背影骂道。

不过此刻傅红雪早已经走远,叶开注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叶开赶忙施展轻功,延着傅红雪离去的方向追击而去。

一路上,傅红雪的速度可以称得上风驰电挚,一颗颗高大的树木被他急速地甩在身后,当然,这也包括在他后面拼了老命追击的叶开。

叶开的武功远不如傅红雪,在没有得到烟波天客的功力之前,两人之间就已经有很大的差距,如今,傅红雪得到了烟波天客全部功力,双方之间的差距就变成了天坠。

还好的是,两人当初坠崖的地方离侠客山庄并不是很远,在傅红雪全力赶路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巨大的侠客山庄就历历在望。

侠客山庄之中,此刻的向应天正带着狂刀行走在密室之中,整个密室布置的阴森恐怖,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大小不一的骷髅,这些骷髅制作的活灵活现,宛如真实的人骨。

狂刀一走进密室,只感觉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哪怕身上穿着几层的袍子,也感觉到彻骨的寒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哥,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侠客山庄的地下会有一间如此恐怖的密室?”狂刀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忍不住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向应天闻言停住脚步,然后一回头,将脸庞对准狂刀,配合着满墙的骷髅、阴暗的灯光,向应天整张脸显得阴森恐怖,狂刀看得头皮发麻。

“呵呵,我这次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看侠客山庄中最大的秘密。”向应天淡漠的说道。

至于是什么秘密,他没有说,看着向应天阴森而恐怖的脸,狂刀也没有勇气问出来。

两人又行进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密室的最底层,一间空旷的大厅。

大厅中的点缀很简单,几座青铜灯,灯中的火焰燃烧得正旺,为这间阴森的密室提供了几丝暖意。

大厅的正中央,一座明显高出周围地面几尺的巨大石台之上,一座漆黑的石棺陈列其上,石棺上刷了一层内敛的黑漆,就连光线都不能附着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