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最终还是死了,走的时候带着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眷恋,他是被朱雀一刀捅入心脏,死的时候没有承受多少痛苦。
叶新其实心里并不好受,他能够想象的到,当吴家人看到吴天的尸体的时候,肯定会伤心不已,特别是吴良,已经六七十岁高龄,搞不好会因为伤心过度而一命呜呼。
不过叶新并不后悔,吴天太过疯狂,报复心太重,一旦这次自己心慈手软,恐怕会为自己的将来埋下重大隐患,一旦他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那么就悔之晚矣。
吴天在死亡之后,其尸体被朱雀安排了一个手下送到了吴家,这个手下只是一个边缘角色,就算牺牲掉也没有什么。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朱雀吩咐自己这一帮的人马暂时隐匿,什么时候再出来活动听他的通知,随后他自己打电话跟三兄弟说了一声,然后彻底消失。
柳月如已经几次哭昏了过去,吴天的死亡对她的打击太大,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大儿子丢失,所以她将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到小儿子身上,其实吴天的死亡跟她的溺爱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显然她不会这么认为。
吴家老爷子吴良在看见吴天尸体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叶新的身影突然之间浮上心头,没由来的,他就认为吴天的事跟叶新肯定脱不了关系。
吴天的性格他了解,自私自利,睚眦必报,肯定是他想要报复叶新从而激怒的人家,这才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虽然心里很痛苦,但是吴良能够理解叶新的行为,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恨他,他只是恨自己,从小没有教育好吴天,对他太过溺爱纵容,致使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爸爸,小天死的好惨,到底是谁如此的残忍,非要置他于死地,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他报仇。”柳月如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心里对杀死吴天的凶手恨之入骨。
“闭嘴,如果不是你平时对他太过娇纵溺爱,致使他四处树敌,如今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吴良被柳月如的哭声吵得烦躁不已,不由得出声喝骂道。
“爸爸,你是说小天的死,责任完全在我?”柳月如指着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错,要不是小天每次犯错你都想办法为他开脱,他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后更是将命都送了。”吴良斩金截铁的说道。
吴良这么说,一旁的吴起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妻子虽然有错,但是也不能全部怪她,不管吴天有什么错,也不能将人杀了。
“爸爸,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小天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凶手,还小天一个公道。”
“哼,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理,现在先让小天的尸体入土为安。”吴良冷哼一声,随后又有几分悲伤。
吴良心里已经认定吴天的死跟叶新有关,两个孙子最后还是走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这让他的心理承受的打击实在太重,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叶新。
最后吴良决定,还是要找叶新问个明白,至少他想要知道,到底吴天做了什么事,能让叶新痛下杀手?
叶新在处理完吴天的事之后,施施然的回到了家中,吴天的时候并没有让他产生别样的感觉,虽然两个人是亲兄弟,但是心里都巴不得对方赶快死去。
叶新猜的出来,这件事绝对瞒不过老狐狸吴良,不过他是不打算承认的,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够说。
吴天的死让吴良一刻也在家里呆不下去,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的他急忙坐车来到了郁金香小区,犹豫了许久,他还是上前敲开了叶新家的门。
叶新对吴良的到来,丝毫不感觉到意外,他打开了房门之后,将身体侧到一旁,吴良迈步走了进去。
吕素为两人添了一杯茶水,然后安静的坐在叶新旁边。
“是不是你?”吴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紧紧的盯着叶新的眼睛,如果真是他的话,他肯定能够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
“什么?”叶新装作一脸的茫然。
“你知道吗?今天吴天死了,有人将他的尸体送到了我家,虽然我知道他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孙子。”吴良一脸的黯然。
“然后呢?你想问是不是我做的?”叶新脸色平静,并没有理会吴良的话。
“是的,虽然他得罪的人恨不得他马上死,但是却没有人敢这么做,毕竟我还活着,但是你不同,我了解过你,越南军队那五百多人都是你杀的,而且十分凑巧的是,他曾经得罪过你,我知道他一直在酝酿着报复,你有足够杀他的理由。”吴良虽然是在问叶新,但是他此刻有八九分的把握人就是叶新杀的。
“你都已经这么确定了,何必还要再来问我?”叶新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微微眯起。
吴良的心狠狠的一揪,强忍着亲人离去的痛苦,“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现场一片沉默,叶新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脸上一片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我。”良久,叶新终于说了一句。
吴良点点头,随后起身,深深地看了叶新一眼,然后向房门走去。
“你相信我?”叶新看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
听到叶新的话,吴良身形一顿,没有回头,“我相信,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还短,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极度骄傲的人,一般这样的人都不屑说谎。”
“嗯!”叶新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
吴良离开叶新的家,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决堤一般,不停的流淌。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叶新是在说谎,如他这般骄傲的人,居然也会用谎言来欺骗他,吴良明白,叶新只是不想跟他的关系搞僵。
吴良没有戳穿叶新的谎言,一旦最后的那层纸被捅破,双方之间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