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千钧重担的压力南宫煌并没有感到什么,因为他起初修炼之时走的就是炼体道路,经过神剑碎片神力的不断淬炼身体,他单体魄力量就已经相当于化灵境的高手,在座的估计也只有少数灵魔妖兽能相提并论,人类修者的身体强度能达到他这程度的屈指可数。
再说心灵的冲击和意识幻境说白了就是一个人所经历的多少以及精神境界的高低,经历的越少越单纯之人,心灵上所遭受的冲击肯定越弱,那些经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人,在这个时候心灵上的冲击肯定越巨大,脑海里的幻境肯定越恐怖,到处都是那些做的恶事以及所杀之人的阴魂缠绕,会导致人精神崩溃。
好在这两点对南宫煌的影响也不大,因为他虽然经历的事情很多,但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无愧于心,大多都是善事,根本就无法对他心灵上造成什么冲击,至于脑海幻境说白了就是精神境界的高低,南宫煌曾经一度突破到神魂之境,只不过现在神魂受损退到了金丹境而已,他的基础还是非常雄厚的,一般的幻境都能轻易看破,对他造不成多大影响。
但是林枫和茯苓就不一样了,林枫打小就是个孤儿,十岁之前几乎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功法传承,直到进入上官家后才得到较为规范的修炼,不过一个下人能修炼的功法和得到的指点也都有限,所以他的精神境界并不高,而且因为给上官家做事,他以前也做过一些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他的心灵冲击很大、意识幻境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好在体魄还算强横,勉强能跟上南宫煌的脚步。
而茯苓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它们兽类的修行和人类截然不同,她是吞服了一株千年茯苓精开启了灵智,所以为了感谢茯苓她便给自己取名茯苓,之后就一直在山中吸收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进行修炼,极少去人世间,经历非常的单一,坏事更没做过几件,所以她所遭受的心灵冲击与意识幻境比南宫煌还要小,可惜她乃白狐之身,从小就没有注意过体魄的锻炼,这个时候修为丧失,单凭体魄的力量抵挡外加的千钧压力、而且这压力还在不断加大,让她很是痛苦。
周边不断有修者因为体力不支、心灵冲击亦或者低挡不住幻境折磨而到底滚下去,还有些修者心术不正,趁滚落之时攻击旁人,抱着自己得不到传承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心理,有不少人遭殃。
林枫就差点被一名瘦猴子般的年轻男子给拉了下来,幸好南宫煌眼疾手快、力气大才稳住了林枫,这让林枫气得跳脚。
到了六七十台阶后,绝大部分修者的体力都消耗巨大,稍有不慎就有倒下去的可能,更别说被滚地之人拉一下了,哪怕是南宫煌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稳住。
“啊,我,我不行了……”到了九十五台阶之后,茯苓突然娇吟一声,差点因为体力不支摔倒下去,幸好她急忙蹲下身子四肢着地才没滚落,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她想要站起来继续攀爬几乎不可能。
“撑住,手拿来!”南宫煌看着花容失色、香汗淋漓的茯苓也是心生同情,不过他这个时候体力也消耗巨大,关键还得时刻抵挡心灵冲击和幻境袭击,也是非常艰难,但是他依旧将手伸过去拉茯苓。
“不,公子你,你走吧,否则我会连累你的……”茯苓感激的看了南宫煌一眼摇头道。
“没事,我能坚持的住,只有五个台阶了,别轻易放弃!”南宫煌鼓励道。
“谢谢公子!”茯苓感动不已,伸出玉手紧握着南宫煌的大手重新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加油!”林枫战战兢兢、双眼迷离的喊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向第九十六个台阶跨去。
“嗡……”
一股让他无法形容的强烈心灵冲击来袭,他就好像置身于蒲悦城荒原战场一样,三大先天高手在宇文霸天的带领下直接将他碎尸万段,吓得他惨叫一声就要失去身体的控制向后倒去。
“小枫!”
南宫煌急忙伸手顶住林枫的后背,强行将他的身子止住,让他不至于滚落下去,不过就这么一下,在这九十五级台阶数千钧重力的压迫之下,让南宫煌差点喘不过气来向后倒去。
如果单纯的攀爬这九十九级台阶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时刻还得抵挡心灵冲击和幻境袭击,现在又扶住茯苓,别看扶一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重量就好比数千钧大山一样,加之林枫不受控制的身子,他真有些力不从心了。
“林枫公子!”看到林枫失去意识的模样以及南宫煌那艰难痛苦的样子,茯苓也有些于心不忍,想挣脱南宫煌的手不拖累他们。
“林枫!”南宫煌也焦急的大喊道,失去了修为和灵识,他根本无法将林枫从心灵冲击中唤醒,但他又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林枫,这让他陷入了十分艰难的境地。
“快放开我公子,否则我们三个都要滚下去,你放下我全力帮助林枫公子吧!”茯苓最后还是选择放弃道。
“不!”南宫煌艰难的摇头、汗如雨滴、俊脸都扭曲起来,大喊道,“小枫你快清醒过来,快啊!”
“没用的小子,看在抢了你们的玉虚符的份上,黄鼠爷爷就帮你们一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了过来扶住岌岌可危的林枫道,正是在深山老林里变成玉虚宫道长的模样骗走南宫煌玉虚符的黄鼠狼。
“多谢!”
黄鼠狼扶住林枫后,南宫煌顿时感觉浑身一轻,直如头顶上一座山峰被卸下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
“走!”紧接着南宫煌奋力拉住茯苓,两人向上跨出一步来到第九十六阶,南宫煌站在中央,左手拉住林枫,右手扶住茯苓,总算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