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
这个时候的太阳还不算毒辣。
街头巷尾都挤满了丧尸,总有一批傻乎乎的丧尸朝着那座大桥冲去,桥上的灰雾摆明了就是他们的克星,可是他们仍然对灰雾的另一头充满了好奇。
他的身上破破烂烂的,走在街上的步伐与其他丧尸也不同,他身上最明显的就是左胸口的一道有着针线的伤疤,不过,最开始他醒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比现在可要惨多了,他身上都被那些智障丧尸给咬的到处是伤。
于是,出于报复,他也开始咬那些丧尸,身上的伤口也在这个期间好了过来。
好过来之后他最开始每天跟着这群漫无目的的丧尸鬼混,混的久了也明白这些丧尸智商为零,所以他就开始独自行动。
他讨厌丧尸多得地方,很吵。
那些家伙的吼叫声他很快也就学会了。
基本就是吵吵饿。
饿谁不知道啊?天天挂在嘴边又有个屁用,你倒是吃饭啊?这么多的丧尸不都能吃么?
他有些时候真觉得头疼,这些丧尸不攻击同类,相反,被他攻击的时候还一脸的无辜,无辜怎么了?无辜就不吃你了?
我也饿!
他也不只是吃丧尸,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主动攻击他的怪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他觉得很开心,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个有脑子的。
他跟那个怪物打了很久,最后他都差点睡着,幸好,睡觉之前,他把那怪物的喉咙给一口咬断了。
然后,他睡着了,怪物没死。
很悲剧。
好在,那些丧尸毕竟把他当做同类,一起围攻那怪物。
怪物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只剩骨头了,唯一对那怪物的记忆就是咬的那一口。
今天早上醒来,他便开始了捕猎。
吃饱后,他心满意足,开始巡视着他的领地。
离得很远,他就又看见了那个速度极快在大楼上窜来窜去的家伙,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传来。
又是这个家伙。
他张开嘴,朝着那里吼去:“吼吼!呵呵!”
翻译过来后,基本就是:“有种你下来,我要吃了你!”
最让他生气的是,那个家伙竟然朝着他这里翻了个白眼。
白眼?
瞧不起我?
“吼吼吼吼吼!”他张开嘴,大声的喊道。
不用翻译了,这是骂人的。
看着那家伙被自己吓跑了,他很得意,感觉自己还是这片领土的王,他兴奋的吼了一串。
许久,无聊的他沿着街上行走,时不时站在那里发个呆,时不时拖走一个丧尸咬上两口然后扔掉。
他很早就懂得了寂寞这两个字,只不过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发音。
他觉得是:“吼呵吼!”
但又觉得:“呵呵吼!”更恰当。
他有点纠结。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但好在他都没什么感觉,因为那些丧尸也都没有名字,每天过的还很开心。
他走到了一条街。
他走进这条街之前都很无聊,但走到这条街后,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情绪。
他竟然突然想哭。
他不会哭,鼻子发酸时他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连忙用手去捏,眼泪掉下来时他感觉自己瞎了……
他被吓得躲到了墙角,然后四处看。
没有敌情。
他反而更害怕了。
直到眼泪不再流淌,他才敢睁开眼睛。
他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条街上,在一堵门前,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东西。
一把看起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长刀。
刀鞘早就丢了。
在这个时候,他脑中猛然响起了一个名字。
“陈艾!”一道女人的呼喊声传来。
他愣了愣,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他从没有听过的声音,陌生又熟悉,他张开嘴,也生涩的呢喃出这两个字:“陈艾……”
“吼……”他一脸嫌弃。
觉得这把刀还不错,他把刀捡了起来,然后扛在了肩上,纤细的刀让他觉得这是王的象征。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跑到一头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着腐肉,但咽下去后,这些腐肉又从破碎的喉咙里漏出来的笨蛋丧尸面前。
“吼!”极度开心的打了一个招呼。
“吼吼!”那头丧尸也朝着他吼了两声,他在说饿。
饿死你个蠢货!
他心里鄙夷,刀一挥,这头丧尸的脑袋就滚了下来。
他更兴奋了,踢着脑袋扛着刀开始了他愉快的一天。
跑到大桥桥头,在那些丧尸朝着里面拥挤时,他在后面补了一脚。
顿时,几十头最前方的丧尸全都被推进了灰雾当中。
“滋滋滋……”的声音很悦耳,他乐此不疲,又补了几脚,直到在他意识到如果再这么玩下去很有可能没有东西吃之后,他才停止了游戏。
“吼……”嘲笑了那些回头傻乎乎看着他的丧尸后,他提着刀便回到了他的“王殿”。
一堆由白骨堆成的床上。
他搂着刀的刀柄躺在这上面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没有梦,因为他没有记忆。
不过,后来他开始做梦了,他梦到了那个窜来窜去的家伙夺走了他的刀,霸占了他的“王殿”,还……把他当球踢。
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至少他是这么感觉的,醒来后他开始疯狂的寻找着那个家伙,找到后自然是骂上两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时间长了,那些被他认为没有脑子的丧尸竟然都开始刻意躲着他。
这让他心里很难受。
想要随意拖走食物的日子就这么消失了。
他本以为他这一生要在“王殿”上孤独终老,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栋大楼闲逛时发现了一扇门,推开那扇门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