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宁盈惜一口回绝。

“那她就只有死了。”龙啸对宁盈惜的回绝毫不在意。这种拿捏着别人软肋对于别人的所谓拒绝浑不在意的感觉甚是美妙。

“宁盈惜！”宁盈盈顿时就害怕了，“你是要看着我去死吗！不就是跪下吗！他要你跪下你就跪下啊！取悦他对你来说很难吗！”

“你不是漂亮吗！他要你就给他啊！”

“宁盈盈！”宁盈惜出声喝止。

一旁刚刚进来的程功正好从“不可能”三个字听到了以上对话。临时鬼魂的状态。

宁盈盈毫不收敛，反而因为宁盈惜的喝止而越加的变本加厉，“怎样！你不是说会替我死的吗？跪下来取悦他六个字这么难吗！”

跪下来，取悦他？

呵。龙啸倒是真的敢。

龙啸听得宁盈盈的话更是肆无忌惮，还上前一步。

玛德还敢上前！

程功直接过去对着龙啸的后膝盖用力一踢。拎着龙啸的衣领就让他跪在了宁盈惜面前。

“谁！”龙啸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按在了地上，膝盖被撞得生疼。

还能开口说话啊。这特么嫌烦！

程功拎起龙啸，一拳头打碎了他的下颚，鲜血突的一下就喷了出来。顺手扔到了墙上。

“宁盈惜，宁盈惜。”宁盈盈小声地叫，“怎么了？谁来了？”

“王子。”宁盈惜的眼里有微微的樱色，嘴角即使还留着血迹，容笑也依旧倾国倾城。声音，亦如是。

她的王子。

“什么跟什么。”宁盈盈啐了一声，“你赶紧......”

“盈惜，你怎么样了？”程功赶紧蹲在宁盈惜身前，伸手解开了宁盈惜手上的绳子。

目光一顿。

停在宁盈惜已然红肿了的脸颊上，还有嘴角残留的鲜红。

“他打的？”程功问了一声，垂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然握得骨骼作响，“哪只手打的？不。”程功动了动下颚，“两只手一起好了。”

整个人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瘫软在墙角下连疼痛的呼声都没办法叫出来的龙啸。脚掌微抬，却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狠狠踩向了龙啸的手掌。指骨粉碎。

“打我的女人。龙啸，那你这辈子，就别再想用手了。”抬脚。踩上了龙啸的另一只手。

龙啸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辗转蜷缩，偏生下颚被打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类似呜呜的所谓声鸣。不。该是哀鸣才对。

竟敢将他的女人打伤。

竟敢让他的女人跪下来取悦他。

纵然他再遵纪守法，也有不能忍不能碰之逆鳞。

宁盈惜，当如是。

程功在龙啸身前蹲了下来。右手微弯。

一字一句的声音，在龙啸耳边近乎于命运之神的审判。

“这辈子。你就躺着吧。别想再站起来了。”

程功手里的方天画戟已然裂成极细的丝，削铁如泥的那种。伸手贴在了龙啸的脊椎上。

方天画戟在程功的手掌贴在龙啸背上的时候便如数钻了进去，至如无人之境般游走，所过之处，骨骼寸寸断裂。

“你，必将匍匐在，任何人，脚下。”

掌心再一用力，那些本就断裂的骨骼便化作齑粉。

在程功手掌离开的那一刻，随着方天画戟的出来而在空中带出一阵烟白色的灰雾。

龙啸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他是要折了宁家的傲气的人。

他是要杀了宁家家主的人。

他是要看着宁家倒台毁灭的人。

怎么能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站在身边高高在上地俯视！

休想！休想！

他要站起来！他要站起来！

然。无果。

没有骨骼的人。只能瘫在地上。动，也不能。

“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更想看着你，”

“生，不如死。”

程功转身。不再理会。

宁盈惜已然走了过来。

虽不知程功到底做了什么，但无论程功做了什么，那也是龙啸咎由自取。

“龙啸。”宁盈惜站在程功身边。

“你父母的死，与我宁家无关。”宁盈惜看着地上的龙啸，“还有最后的告诉你的那句话，也是真的。”

“我宁家答应人的事情，如何也要做到。”这是宁盈惜最后留给龙啸的话。

言下之意。

她。什么都不会再告诉他。

有关龙氏夫妇。有关当年的一切。

什么都不会再多说一句。

“宁盈惜！宁盈惜！”还被蒙着眼睛的宁盈盈此刻叫唤道，“快放了我！”

“嗡——”程功的电话响了起来。

程功看了一眼还在叫唤的女人，伸手拉了真的准备过去解开绳索的宁盈惜。

“不必。”

这女人可是叫唤着要宁盈惜跪下的，既然这里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他也不想多此一举救她。

程功接了电话。

是杨老打来的。

“程功，你现在在哪？方便来我这里一趟吗？审讯遇到了些麻烦。”电话终于打通了，不容易啊。

“我在豪珆。龙啸绑了宁盈惜。我刚刚把他解决了。”

杨老顿了一顿，“那个......解决的意思是？”

程功看了一眼地上的龙啸，“还活着，就是出了点意外事故。”

杨老在电话那头的表情有那么些精彩。

程功这小子现在是在给他上演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为了宁盈惜？

“那个程功啊......”杨老开了个头，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你和宁盈惜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程功眉尖一皱。“杨老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杨老眼睛一闭心一横，“你曾经有个妹妹你还记得吗？”

“比你小两岁，在周岁的时候被人抱走了。”

“那户人家就是......宁家。”

“宁盈惜所在的宁家。”

“咿呀——”

“咯咯——”

“哇呀——”

程功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婴儿的哭声。遥远而显得有些陌生的记忆。

“阿功，开心吗？我们阿功有妹妹了。我们阿功有妹妹了。”

妹妹......吗？

宁盈惜是妹妹......吗？

程功整个人有些怔怔。缓缓而又不情愿地转过了身。

黑色的鬼雾，而后是残留的风。以及。

女子的尖叫和惊呼。

转瞬便是没了影踪。

“盈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