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影感激地看了程功一眼，“对。我已经好了。”
阿旭明显不信，骗谁呢。林若影在警局里偷着吃药他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要陪着林若影去做检查。怎么可能这他离开了几天就好了呢。
肯定是林若影又拿着假报告给程功看然后程功信了。
“若影你等我一下。”阿旭觉得他还是要给杨老说一下，说不定若影根本就没去做完全的检查。他还是要带着林若影去检查一下。
大概是因为杨老答应过林若影的父亲要照顾好她，所以就算是还有半天就要开始行动了也同意了阿旭先带着林若影去医院检查。
还给宁家的人打了个电话，请他们在燕京尽快给林若影安排一个全面的检查。
林若影在阿旭那句要带着她去检查的话出来的时候脸色更见苍白。她不能去检查！她要是去检查了，那就一定没办法参加他们的行动了！
“我......”那个不字还没有出来的时候，程功就已经笑吟吟地看向了林若影，“你已经好了。”
她哪里好了。她根本就没有好。怎么能去检查。
阿旭只觉得程功一定是被林若影不苟言笑的外表给骗了。
林若影是没办法拒绝阿旭的。因为阿旭会在林若影不愿意去检查的时候直接就敲晕了这个女人然后强制性带她去检查。
程功来的时候，杨佳奇跟他说，林若影身上的死气已经减少了一点了。那就在证明其实复原丹是起了作用的。那林若影身上的死气应该是另有原因。只是带她来参加这个行动应该是能够避免她死亡的，所以死气会减少。
所以他在大力地促进阿旭带着林若影去医院检查。检查完了阿旭他们就能放心了，林若影也就能够参加今晚的行动了。
程功站在原地，并没有进去。杨佳奇现在不在程功身边，因为他已经飘了进去。去见杨老。
他刚刚问了阿旭。说是为了晚上的行动，除了两个早就在俱乐部附近等着的便衣，现在警局的人都扎着堆去提前休息了，而杨老做为负责人，自然就成了留在指挥中心以防备突发情况的。
本来有阿旭陪着，大家也就没什么过多的推辞。而阿旭一出来，杨佳奇就进了去。程功还顺带给了他三天阳寿。他虽没有能够让杨佳奇复生的能力，但他曾说过要让杨佳奇和杨老见上一面的。这也是他能够给自己的兄弟提供的唯一一点助力了。
曾经的杨佳奇死在了围捕行动中，太过突然而猝不及防。
此次程功给了杨佳奇三天阳寿，也是让杨老能够再见上杨佳奇一回。
至少，是还了杨老曾救过他父母的、恩情。
.............................
“你过得好就好。就好......”杨老的眼里还留着温热，脸上的表情是哭着也是笑着，“不论是生死，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思。说到底也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只要你过得好。
杨佳奇也哭得泪盈满眶。这是他的父亲啊。是他这个不孝子让杨老一把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头来老无所依的父亲。
是他不好。
亦是不孝。
“父亲，对不起......”这一句迟了两年的话，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终究能有机会说了出来。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啊。”杨老拍了拍杨佳奇的肩膀，伸手摸了摸杨佳奇的头发。
纵然看不见，但能摸到。即使摸到的是没有温度的，他也知足了。
知足了。
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了之后。杨老才想起来杨佳奇之前跟他提到了的话。
“你说孙国兴他......他是我们警方的X零？”杨老的话里从头到尾都充斥着不相信的味道，“可是他不是......”
他不是亲手杀了你吗。
这是杨老最想要问杨佳奇的话。
毕竟杨佳奇当时说的最后四个字里就有孙国兴的名字啊。
“我当时想告诉父亲的是，大哥已经被我劝服，原本打算着等行动一结束我就和您说给大哥减刑，帮助大哥重新做人，和他的父母好好地再生活在一起。”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那么快。
“可是不是孙国兴杀了你吗？”对于杨老来说，自己恨了两年的仇人竟然也是他敬佩赞赏了两年的X零。
呵呵。
要是别人如此告诉他，即使那个人是程功这个他从心里欣赏的少年他也不会相信，甚至会冷着脸色告诫他不要乱说。
但是这个告诉他这句话的人，是他的儿子。是他死在了两年前然后因为要保护孙国家要继续行动的执念而跟了孙国兴两年的人。
要他怎么不信。
可是要怎么信。
“爸。”杨佳奇握了握杨老的手，声音不住有些沉了下去，“当年的情况里，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是临时要求每个负责人以身试药。若影的父亲是被重点怀疑的对象，所以被要求用最大的量。但是我......”
“我知道若影的父亲是为了帮我才会被怀疑的，所以我跟大哥说，让我过去。因为我是警方的人，我知道怎样拖延时间。或许，我能有机会救下若影的父亲。”
“可是我没想到，我一进去就被人直接按住。不仅是若影的父亲，只要是他们怀疑的人，都被注射进了不同药量的药品。我和若影的父亲被注射的几近是一样的剂量。”只是因为当时的杨佳奇年轻力盛，又是在杨老的多年影响下受过强度更大的训练，所以支撑地比若影的父亲长久一些。
只是这种新药品其实是以上瘾性作为主要研发方向的，所以沾之则难戒。像是杨佳奇被注射的那种量，即使是活着，也会成为依赖非法药品然后一日颓废过一日的行尸走肉。
他是以抓尽非法药贩子以为人民服务为信仰的警察。
怎么能成为一个靠着非法药品维持了此残生碌碌无为的废人！
如此活着。
不如死了。
不如死了干净也不用让父亲看着他如同腐朽的活着而痛心疾首。
更不能让父亲身为警察却还要为他一个依赖非法药品的儿子而费尽心思。
还能够保护孙国兴，让他继续代替他潜伏在这非法集团里。
这是杨佳奇当时的想法。
所以。杨佳奇求孙国兴杀了他。干干脆脆地一枪杀了他。
只是孙国兴到底是开枪偏了一分，他才能等到杨老接了信号过来想起来要告诉杨老，还有孙国兴在，他们警方抓捕非法药贩子的行动绝对不会因此就停止而不能进行。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那么快。
最终，也只说了“孙国兴他......”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