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间停下车来?这让人怎么坐呀?这太危险了!”卫夫人大喊,开车这么毛躁怎么行?这种司机还了得?

“妈妈,没事儿,一定是路面上有什么了。”卫理斯忙安慰她。

李泰泽和顾标跳下车,朝车头走去,车下前方距离轮胎的地方正躺着一个人,头上鲜血如柱,人处于半昏迷中,嘴里连连发出“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大哥,这人是事先受伤倒在这儿的。”顾标一看,果断地说。

并伸手指向前方的一条血路,看得出这人还不是在倒地的这地方受的伤,而是在前面受的伤,爬到这儿来了。

刚好顾标开着车,一看见前方躺着一个人,就紧急刹车了,停车的距离和地上这人的距离还差着两尺来宽。

李泰泽也低身看了看,肯定地点点头,说:“顾标,快报警,救人要紧!”

顾标毫不迟疑地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报警。

卫理斯也随后下了车,他一看见车头前躺着一个人的时候,心猛地往下沉:完了,撞到了人了!

车内的卫夫人见车前的几个人神色各不一样,知道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最后一个下了车,走到车前,双腿就发起抖来。

“泰......泰泽,这是怎么回事儿?碰碰碰......瓷儿?”卫夫人现在被“碰瓷”这个词给搞怕了,见到这种情况,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遇上碰瓷的主了。

看那人一头的血躺在地上,这撞得还不轻啊!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卫夫人虽然平时不拜佛,但也是个心中有佛的人。

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为地上那人的性命担忧,也为自己一家人要被人赖上而担忧。

在她的眼里,那种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完全就不叫事儿,但是如果被赖着没完没了的,那就是非常讨厌了。

“没事儿,您先回车上去吧,别在这儿看,不是碰瓷儿,没是儿!”李泰泽安慰她说,忙把她推进车里,毕竟车外那么血腥,还是不要让她看见的好。

而卫夫人一听不是碰紫,心里就更加焦急了,如果是碰瓷的,那自己这方好歹还占理,现在连泰泽都说不是碰瓷儿,那就说明的确是自己这边的车撞上了人家了。

卫夫人见问他们几个根本问不出什么,自己也确实害怕看到血腥,只好坐回车里生着闷气儿。

“大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卫理斯疑惑不解,他见李泰泽和顾标两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都不紧张啊。

“先别动这个人,保留好现场,他是从前面受了伤爬过来的,正好顾标看见就紧急刹车了,他不是咱们车撞的,你看那血路。”李泰泽手指向前方,对弟弟分析。

“哦,哎哟!吓尿我了,不是咱们的责任就好,不是就好,看把咱妈给吓的,我去跟妈妈说说,安安她的心,省得她一人在车里难过。”卫理斯立即转身跑向车后门。

卫理斯敲开车窗,卫夫人的头探了出来,满脸惊恐地问:“理斯,怎么了?”

“妈妈,不用担心,不是咱们的车撞的,前方有条血路,那人是在前方受的伤爬过来的,顾标车刹得及时,咱们的车根本没有挨上他,您不用担心啦。”卫理斯轻声安慰着母亲。

“真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就好那就好,否则一桩罪孽哟!”卫夫人闭上眼睛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妈妈,您放心好了!顾标可是个赛车好手,再说了,咱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来路的情况拍得一清二楚,现在没有人以生命来冒险碰这瓷儿的,碰了也白碰!”卫理斯的嘴永远不饶人。

“理斯,快让你大哥叫救护车,见死不救不是咱家人的风格!去,去帮叫车!”惊魂未定的卫夫人此时心神安定了下来,立即想到救人要紧。

“大哥已经在第一时间让顾标报警并叫救护车了,想必很快就会来,咱们在这儿再等等,不然咱也过不去呀。”卫理斯摊了摊手。

卫夫人知道了,他们可不敢破坏现场,这会防碍和扰乱警察对案件的判断。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在车里等,你们去处理吧。”儿子们的处理她信得过,卫夫人靠向椅背,闭目沉思起来。

李泰泽站在那人身边,蹲下身轻声问:“喂!你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还能说话吗?”

那血人能听见,呻吟声止了,肩膀剧烈耸动,大概是想翻个身。

“别动别动!你千万别动,你暂时先趴着别动,别造成了二次伤害,我们已经给你叫救护车了!”顾标也忙阻止。

“谢......谢......谢谢你......们......请帮我......报......警......”那人痛苦地说。

“报了报了,警也帮你报了,你现在少说话,记住别睡着了啊,撑着!想活命就给老子撑住!”顾标没好气地发脾气。

真是晦气!

一大早出来就见血,实在太特么的晦气了!

这要是在以前他们百鬼堂,出门遇上这档子事儿,那可是要杀大公鸡去祭神灵求保佑的!

虽然这些都是迷信的东西,但是人在江湖走,你就不由得会让自己心里有点儿什么信仰或寄托什么的。

不管迷信不迷信,谁大上午的出门遇到这事儿能高兴啊?

就冲着地上这人或许连命都要丢的情况下,他们心里也是很悲伤的,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不懂得尊重生命的人猪狗不如!

那些江湖中该杀的除外!

这些就是顾标他们曾经的人生理念,不管曾经过得如何血腥,但内心深处那点儿人性尚在!

“怎么回事儿?十几分钟了,怎么警车没来、这救护车也没来?”李泰泽开始咆哮,生命是那么的脆弱,有时候说没了就没了,岂能容得这么拖拉?

“大哥,这个时间点儿正是上班堵车的时间,而且市区到这儿来有些路程,大概车已经出来了,咱再等等。”卫理斯连忙安慰。

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别看平时温文尔雅,一旦遇上血腥事儿,骨子里那股狂躁就会无意识地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