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看你,人家想你了嘛......快扶我起来呀......”她穿着十五厘米高的尖细高跟鞋,根本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

李泰泽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满脸嫌恶:“你可以把鞋脱了自己站起来!”

说完,还仿佛避非典病人似的,朝旁边远避。

“好你个李泰泽,你就是这么对本小姐的,不过,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爱你如初!哎哟......”诸葛伊伊只好把鞋先脱了,站起来,摸着摔痛了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向沙发坐下,再弯腰把鞋子穿上。

李泰泽冷眼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面潘璐最喜欢的小挂钟,再过半小时璐璐就要来了,得赶紧把诸葛伊伊打发走。

他不想让这些无谓的人和事害璐璐产生误会,更不想让璐璐伤心。

“鞋穿好了吗?穿好了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异常冷淡。

“泰泽,以前你不是对我很好吗?经常会背我,还经常买小礼物给我,你还说过要娶我的,你怎么可以把这些都忘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诸葛伊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伊伊,那时候你还小,我是你叔叔,我当然会对你好。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娶你?”这么重点的话李泰泽可不能不问清楚。

“在我十五岁那年,你去我家找我爸爸,爸爸不在,我让你背着我跑几圈,你丝毫都没有犹豫就蹲下来背我,跑完几圈你累得不行。

我趴在你背上问‘等我长大了你娶我好吗’,你说‘等你长大了再说吧’,我现在长大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诸葛伊伊仿佛控诉一个抢劫犯抢了她名贵的包似的,一只手指着他。

“那是逗小孩玩的话你也当真?更何况我当时根本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随口就应了一句,这算什么承诺?”李泰泽记不起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他毫无印象,再说,自己就是缺女人缺疯了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有感情,更何况这个女孩在自己心里始终就是晚辈,不管她自己承认不承认。

“你骗人!你赖皮!你现在有了别人就想把我给抛弃了!”诸葛伊伊可不管这些,她心里所想的就是自己从小心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他就必须娶她!

“伊伊,你听我说,我已经有家庭了,我有老婆孩子了,你如果正常点儿,我们一家人都会很欢迎你到我家去做客。”可你这么不正常的样子,谁敢招惹你?李泰泽眼神依旧冷冷的。

如果诸葛伊伊脑子能正常点儿,不这么偏激,他作为她的父亲诸葛韵康的结拜兄弟,肯定是要请人孩子去家里住的。

可是,正因为她太偏激了,所以他只能冷冷地对她,还得提防她伤害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有家庭怕什么?我又不会嫌弃你有过家庭!”她翘起嘴唇,皱紧眉头,眼泪似乎要流出来。

“......”令人无语,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没谁了,李泰泽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泰泽在内心哀叹,背过身去,站在窗户边朝下看,沉思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说:“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我只不过就是喜欢你而已,我说过了这辈子非你不嫁,我哪里错了?”她没有回答,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我会让人帮你订好明天的飞机票,你回马来西亚去吧。”他说完,朝门口走。

“你不能这样!我不回去!”她一看这架势,心里一急,猛地站起来,脸却痛苦地扭曲起来。

“啊!”她大叫一声,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了,弯下身去,双手抚着左脚,痛苦得面部都变形了。

他没有动,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女人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就是他的璐璐,她从不做作、不矫情、不争、不比、心地善良,活得很真实。

“......你......你帮......帮帮我......我脚痛得很......”诸葛伊伊的声音都变了。

李泰泽蹙了一下眉,本来不想转身去看她,但听出她声音不对,回过头,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满脸痛苦地捧着左脚。

“什么事?”他本来想问“你怎么了”,但这话有关心的成分,所以他立即改成问“什么事”。

“我的脚,不知道是不是摔......断了,疼得厉害,钻心的疼......”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密汗珠。

他看出来了,确实不是装的,这才走过去蹲下,放缓了语气:“你坐好了,我来帮你看看。”

练家子们都知道,正规练过的,对于跌打损伤这些简单的伤情自己都会治,就象开车的,车爆了胎在半路,自己都能换个胎,其他简单的毛病都能维个修。

所以,李泰泽对这种跌打小伤还是懂一些的。

她听话地坐好,任他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握着她的脚扭动了两下:“痛吗?”

她咬着牙不让喊声发出来,不是一般的疼,他也看出来了。

依旧沉着脸说:“脱臼了。”说得轻描淡写,没有半丝关心和心疼的里面。

我们就是路上帮个陌生人,得知别人脚脱臼了,都会给个安慰的眼神,说一句关心的话,露出心疼的表情,这也是人的一种本能。

但是此刻他没有,他知道自己的任何眼神、任何语言、任何一个稍微不冷的态度,都会使得这个诸葛伊伊大作文章,让她以为自己有很大的希望。

他不想和这种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孩有丝毫的感情纠葛,即便自己还没遇到潘璐,也绝不会有她诸葛伊伊什么事儿。

“咬紧牙!忍住!我帮你对好!”李泰泽蹲在她侧面,冰冷地说。

她趁机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两手紧紧地圈在他的脖子上,脸上痛苦的表情瞬间消失,露出妩媚、狡黠的笑容,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