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云眼睛一红,暗自叹口气,说:“走吧,我该走了......”神情有悔恨、有落寞。
平时多么高傲、目中无人的女人,也有这么绝望的一天。
朱坚一阵心塞,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进监狱,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但除此之外并无他路,自首是最好的选择。
俩人走到门口,叶如云站着没动,想了想,又走回客厅,把手中的包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再走到门口。
朱坚不解地看着她。
她突然凄凉地笑了:“我还带什么包?那了那里连这身衣服都要换掉了,我的包放你这儿吧......”
朱坚醒悟过来,说:“你放心,你会很快回来拿你的包的,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
叶如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看着朱坚蹲下去帮自己换上鞋子,被他拉着手走出门,锁门、进电梯。
车开出小区之后,朱坚突然发觉不对劲,神色有些慌张了起来,但是又不敢让叶如云知道。
其实叶如云也发现了,她冷眼看着倒车镜中一辆尾随的车:“有人在跟踪。”她淡淡地说,仿佛是在跟踪别人。
朱坚见她表情淡然,于是也不慌了,认真观察了一下,说:“我们抄近路去警局,你坐好了。”
他们说得没错,后面确实有车在跟踪,是蔡一飞的人,只不过车上还坐了两名便衣警察。
“蔡哥,他们怎么拐进小路去了?要不要跟上去?”开车的六子说。
“跟!”蔡一飞嘴里嚼着口香糖。
“朱坚,他们也跟上来了,他们会是什么人?”叶如云有些慌乱。
她是去自首的,她可不想在自首的路上被抓,连宽大的机会都没了。
“不知道,估计是李泰泽的人。”朱坚平静地说。
“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叶如云急了。
“放心,我会平安把你送到警局,不会让别人把你抓住!”朱坚还是那么淡定。
他的淡定给了叶如云极大的安慰。
此时,叶如云觉得他是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感激地说:“朱坚,谢谢你!”
他没有开口,只是转头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他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快速地找到了一个号码。
“叶先生,我叫朱坚,我现在开着车送如云去自首,已经在去警局的路上,但是后面有车跟踪我们,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手机那边传来叶如海疲惫沙哑的声音:“如云?......在你车上,她......去自首?”
“已经来不及了,请快联系警方,就说叶如云去自首!”朱坚快速说完就挂了电话,双手握出方向盘,踩下油门。
握着手机的叶如海流下了两行眼泪,随即拨打了洪钟的电话。
“蔡哥,他们这是......”副驾驶上的警察惊讶地回头问蔡一飞。
蔡一飞也疑惑了,他们昨天晚上查到潘永年的助理叫朱坚的,平时经常会接送叶如云,所以他们才派了几个人在朱坚家楼下守着。
他今天一早开车过来问情况,就遇到朱坚和叶如云上车,这才欣喜地跟上。
前面见朱坚的车拐进小巷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发现被跟踪了,拐进小路想把后面的车甩了。
可是......开出小巷子之后,朱坚在三叉路口选择的一条是......通往警局的路!
那条路只通那里,就算朱坚来L市不久,不熟悉路况,叶如云知道呀,她可是土生土长的L市人,不可能连这条路只通警局都不知道。
开车的六子也惊讶地喊:“快看快看!那车朝警局方向去了!”
蔡一飞这才反应过来:“叶如云去自首?!”
他立即拿起手机给李泰泽拨了出去。
“哥,你岳父案子的主谋去警局自首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她会去自首?”
“真的,我现在就跟在她坐的车后,已经朝警局方向开去了!”
“好,我现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先跟进去了解情况再说!”
坐蔡一飞身边的警察说:“看来她觉悟还是不低的,知道自己来自首。”
L市里里外外到处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她逃是逃不掉了,自首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是那名警察要说的。
果然,朱坚的车驶进了警局大门。
下车后,朱坚紧拉着她的手上了那高高的台阶。
刚上到最后一级台阶,一群警察出来把叶如云包围住了。
朱坚冷冷地看着他们,拉紧叶如云的手,说:“她是来自首的,带路吧。”
蔡一飞的车冲进警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两名警察拿出手铐将叶如云双手铐住,朱坚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去。
证实了叶如云确实去自首去了,李泰泽的心也算落了地。
一早接到里昂别墅的管家马丁大叔的电话,说小姐和孙少爷昨天(国内时间晚上)已经上了回国的飞机,算算时间,今天上午就到了。
他一大早去医院看了岳父岳母,和岳母说了潘璐母子要回来的消息,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催着阿坚和陈铭凯开车赶往机场。
由于知道回来的人多,行李也多,阿坚和陈铭凯各开着一部七座车。
要不是因为岳父岳母出车祸,原先李泰泽是打算自己去里昂接他们回国,然后安排人和车浩浩荡荡地去机场迎接老婆孩子,给他们母子俩惊喜。
现在,用李泰泽自己的话说:只能一切从简了。
虽然自己去里昂和他们母子俩相处了半年之久,但是超然是第一次回国、回家,李泰泽的内心激动无比。
“老板,您都松了好几次领带了,再松就掉下来了。”阿坚边开车边打趣说。
跟李泰泽相处这么多年,公开场合阿坚是个冷清的人,脸上连笑容都难得看到,但是私下也偶尔会和李泰泽说笑。
“咳咳......有点儿热。”李泰泽故意咳嗽两声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潘小姐知道您去接她吗?”
“我不懂,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她都想突然袭击,我也没告诉她我会去接。”要不是管家打电话来,他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