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梦到母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阿年,你别回国去......”
他醒了,睁开眼看着幽暗的卧室,他知道天黑了,眼角还淌着梦中流出的两行眼泪,母亲去世那年他刚好大学毕业。
他以前总是不明白,自己的爸爸到底在哪里,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那个赶他们出国的老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赶走他们?
直到母亲去世后,在和王叔整理母亲的遗物时才发现了一封母亲写给他的信,信中告诉他,母亲当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还为那个男人怀上了孩子,怀孕8个多月时那个男人出车祸死了。
他的母亲听到消息后悲痛异常,他提前出生了。他满月后母亲带着他找到了爸爸的家,可是爸爸家中有妻子和儿子,还有个很威严的爷爷,那个赶他们出国的人就是他的爷爷。
他和母亲当时被赶了出来,母亲带着他逃到了乡下生活,他4岁那年那个超级富有的爷爷来了,扔钱给他们把他们赶到了国外......看完母亲的遗书之后,潘永年原本美好的生活彻底变了,他决定回国,他要找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潘永年下了楼,王伯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瞌睡,他上了年纪,白天太辛苦就渴睡,晚上却失眠睡不着。
他走到王伯身边,从旁边的椅背上拿起王伯的外套盖到王伯身上,王伯立即就醒了,睁开稀松的眼,见是潘永年,忙站起来,有些愧疚地说:“阿年,我......我等你......就打了个盹。”
“王伯,你太辛苦了,整天帮我做那么多事儿,等我事情办好了,咱们就离开这儿,回去好好过日子,我养你老。”潘永年感动地说。
“哎哟,阿年呐,千万不敢说这个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你和你的妈妈收留我,我哪里有这么舒心的日子过呀?”王伯总觉得自己拿着潘永年的薪水,替他做什么也是应该的。
“王伯,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饭好了吗?”潘永年就见不得王伯跟他客气。
“好了好了,在蒸锅里热着呢,我炒好了,怕你起来菜凉了,就放蒸锅里保温去了,你坐,我这就上菜。”王伯赶忙起身去厨房。
等王伯把饭菜都上好了,俩人坐下吃饭,潘永年又问:“王伯,你有什么心愿没有?”
“有啊,这可是我多年的心愿了,这个心愿要是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完成,我死也不能瞑目啊。”王伯激动起来。
潘永年见王伯突然激动,忙问:“是什么心愿?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完成。”
“我就是想看着你娶妻生子,如果能让我亲手抱抱你的孩子,那我这辈子就值了,死也瞑目了,我也就算完成了你母亲托付的任务了。”王伯放下筷子,一只手握成拳,激动地敲着桌子说。
潘永年眼里闪着泪花,他没想到王伯心里唯一的、最大的心愿竟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他和王伯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可实际上感情胜过父子,他对王伯有一种特殊的依赖,从他小时候起,王伯对他也是疼爱有加。
“王伯,等我这边的事办好了,我们就回去,我一定娶妻生子!”潘永年也放下碗筷,紧紧地抓住王伯瘦骨嶙峋的双手。
“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王伯连声应好。
俩人继续吃饭,潘永年把王伯特意做给他吃的菜夹到王伯碗里,王伯感动得偷偷用手背擦掉泪花。
“阿年,你身边的确该有一个女人照顾你了。”王伯又开始劝他。
潘永年从大学毕业后失恋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和任何女孩子交往过,可见那次失恋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也让外界一直认为潘永年要么身体不行,要么心理有病,更有甚者则说他性取向不明。
什么性取向不明?无非就是想说他有彤-姓L倾向。
当年潘永年的母亲邹雪带着他爷爷扔给他们的钱,带着儿子到了美国,母子俩遇到贵人,房东太太无儿无女,对邹雪母子特别关照,潘永年8岁那年房东太太去世,留下遗嘱把她名下的房产以及两间店铺赠送给了邹雪。
从此邹雪就不用再去给人帮佣,自己做起了店铺老板,她的厨艺不错,便开起了连锁餐厅,事业就这样慢慢做大起来。
王伯就是在潘永年10岁那年来到他们家的,当时邹雪的精力只够忙餐厅的生意,家里和孩子完全顾及不上,就聘请了王伯来家里做管家,兼负责每天接送孩子上学放学。
一转眼王伯来到这个家都32年了,潘永年已经42岁了,尽管已经拥有全球数百家连锁店铺,却还是单身一人,这能叫王伯安心吗?
“王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在45岁之前让你抱上我的儿子,以后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孙子!”潘永年向王伯保证,王伯欣慰地笑了。
在佳汐雅苑李泰泽的别墅里。
潘璐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李泰泽,歪着头笑说:“泰泽,你今天和你那几个兄弟鬼鬼祟祟的说什么?”
“叫老公!”李泰泽绷着脸。
“什么......”这哪跟哪嘛?潘璐不情愿地撇着嘴。
“以后不叫老公就不回答你问题。”李泰泽还是绷着脸。
“好嘛。”为了自己这该死的好奇心,潘璐只好卖一回笑,豁出去了:“老公,你今天和你那几个兄弟说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李泰泽一把将潘璐来个公主抱,走到沙发上坐下说:“我今天和他们几个交代了一下生意上的一些事儿,咱们这不是过两天就要去法国了吗?这边的一些事就拜托他们了。”
李泰泽编了个借口,他不想把真正的原因告诉潘璐,那么复杂的事情不想让她烦心,至少现在不想让她知道。
见潘璐还眨巴着眼睛,以为她不相信,抱着她放到床上,两只手撑在她两边,看着她说:“你老公我总不能把那么大一挑子随便托付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