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城。十里红妆,许你一世无忧。
孟苍梧要成亲了。郢都和华胥城一样喜庆。孟苍梧突然宣布即将成亲,令许多人始料未及。
纵然如此,庆叔依然在摄政王府布置起来,到时候方便宴请郢都宾客;夜归人和蓦然、孟浅浅也回到华胥城操持。
顾雁回甫一回来,就被告知即将成亲,整个人懵懵的,被蓦然拉去装扮时仍然有些晕。
蓦然将顾雁回按在镜子前就开始给她上妆。顾雁回道:“不,不用这么隆重吧?”蓦然很认真的画着:“怎么不用隆重,从今儿起,你是摄政王妃,也是华胥城主夫人,身份何等高贵。”
顾雁回笑着不说话。蓦然笑道:“看你那傻样,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矜持。”顾雁回:“我向来不知道矜持是什么,能嫁给他,我很欢喜。”
蓦然画着,突然想到弦歌的事,于是问道:“影儿姐姐,你变成弦歌是怎么做到的?是易容术么?可不可以教教我?”
顾雁回面色一凛,道:“不是易容。我不会教你,因为,那种变化,只有经历身体的重塑才能做到。”
蓦然吓了一跳:“姐姐……”顾雁回回头看着她:“你害怕了?蓦然,化完妆,你就和老鬼,带着浅浅阿醉他们离开华胥城,不要参加我的婚礼。”
蓦然瞪大双眼:“为什么?”顾雁回抚着自己的额角:“因为,世界上你不能接受的事,会一件件接踵而至。刚刚,我只是给你一个缓冲而已。”
蓦然惊恐:“姐姐,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顾雁回却又笑了:“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蓦然他们始终没有走。顾雁回在盖头下苦笑,心想:“傻孩子,苍梧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我成亲,这样他才会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我。如果他不知道,他会和我商量的。你们跟他这么多年,还不懂他么?”
洞房里。“你这样,煞是好看。影儿,我很爱你。”孟苍梧掀开她的盖头。顾雁回笑望着他:“我也很爱你。”
孟苍梧坐在她身边,有些局促:“今晚,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影儿,我……”顾雁回吻上他的唇,堵住他要说的话:“什么都别说了。”她怕,怕自己忍不住在他面前的伪装。
孟苍梧搂着她的腰,回吻着她。情到深处,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孟苍梧解开了顾雁回的腰带,顾雁回刚要伸手去解他的,他却拦住她的手,低声道:“我自己来。”顾雁回知道,他将刀藏在腰间,她只是想逼他快做决断而已。
刀捅进顾雁回的身体,血汩汩而流。可是顾雁回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放开搂着孟苍梧的手,笑道:“很好。苍梧,这样很好。”孟苍梧还在她身上,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眼里有了泪水,一如七年前他失去妹妹时。
“如果可以选择死亡,我不会苟且活着。现在,你终于替我做出决定。我再也不用这样痛苦的活着了。苍梧,我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你太狠心,明明可以一刀致命,却偏偏要让我痛苦的死去。是你在犹豫,还是,想让我死的更痛苦?你放心吧,我不痛,死亡对我来说,是再快乐不过的事了。”顾雁回看着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