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海边别墅。 这天气仿佛知道人的心情,秋雨刷刷地下着,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张灰蒙蒙的幔帐。芷寒知道昨天自己肯定吓坏了两位妈妈,强忍着心里的痛苦,对着镜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觉得还算过的去,便下了楼。
拐角处,隐约看着两位妈妈在藏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呢?”芷寒故作轻松的问道。
两位妈妈同时摇摇着,异口同声:“没有,没有什么。”
芷寒嘟着嘴,憔悴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悄悄的绕过两位妈妈来到沙发边,迅速的拽出沙发垫下的东西,嘴角轻轻上扬:“不就是报纸吗?还------”
看到头条上赫然呈现的黑体大字“新飞集团未来接班人昨日大婚遭遇正室来撕”,旁边的小字体题目更是引人入目“小三正欲偷偷转正被捉现场”。上面还附上婚礼相片,足足占据了半个版块。
芷寒后面的话硬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一下将击落了好不容易建起的伪装,黑眸朦上一层水雾,清了清嗓子,轻声的说:“我还是第一次上头条,只是这相片拍的太丑了。”
安妈妈上前搂住她,心痛的说:“孩子别介意别人说了什么,那些都是爱嚼舌根的人,不要和她们介意。”
在安妈妈的怀里彻底崩溃,放声的痛哭出来。白妈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开解说:“孩子,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受了委屈。可是孩子,当局者谜。我们都相信励杰,你和他这么久了难道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闻言,芷寒看着两位妈妈,委屈的泪水还挂在有些脸上。白妈妈的话像是漆黑的夜里一盏明亮的灯,照亮了她眼前的模糊不清的路。
雨后的海边只有芷寒一个人漫步,静谧极了。雨后的清新扑面而来,芷寒干脆坐在沙滩上。白妈妈说的对,自己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认输了。这些年来,励杰对自己是不可否认的。
婚礼也是爷爷允许的,那个应秋柔到底是谁?在老宅里生活一年多的时间里,并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号人。可她突然出现扰乱婚礼,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私密。
一阵凉风吹来,吹走了芷寒心中的阴霾。蓦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看着远方的海天一线,心中豁然开郎,阳光的笑容重新回到她如玉的脸庞。拿出手机,熟练的拨了一组号码。
回到别墅,“两位妈妈,我饿了。有汤吗?”
芷寒喝着汤,纤长的睫毛上下动了动,“这汤真好喝,还有吗?等会励杰就回来,给他留一碗。”闻言,两位妈妈才放下心。
说话间,便听到一声长长的刹车声。励杰犹如失而复得看着芷寒:“你刚刚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难道让你一个人去做吗?我也是当事人,更想搞清是怎么回事?”芷寒又重新要了一碗汤,接着说:“你也喝点吧,挺好喝的。”
两位妈妈听不懂两个孩子说什么,但她们已经放心,清楚的知道两人已经没有间隙。
老宅里,华老很欣慰的看着芷寒,“回来就好,放心有爷爷。”
华力清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而过,接着笑嘻嘻的说:“你们回来就好,要不然我还在内疚。早知道秋柔还是那样任性,还是和小时一样缠着以风,就不会告诉她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应秋柔,28岁,是应氏集团的应轩第二个老婆所生。因为她出生时应轩还没有和第一个老婆离婚,所以她小时候只好住在她外婆的弟弟家里,也就是这里,华家的老宅。”
·励杰面无表情的看着华老,接着说:“因为应秋柔是你唯一的妹妹留下的唯一后代,所以你对她格外的宠爱。小的时候,你便告诉应秋柔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外女,把应秋柔许给当时你唯一的孙子华以风。”
“你都知道了。”华老看着自己手中的紫砂壶说:“这个也是她留给我的念想。好了,既然回来就上去休息吧!”
“你的话传入了应轩的耳朵里,他想都没多想立刻休了第一个老婆,娶了应秋柔妈妈。因为这样他就能攀上你这棵高枝,当然后来也如他愿了,你确实帮了他不少。”
励杰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都在这里,那就把事情都坦开好了。芷寒望着他,事情只不过才一天,他就调查的那么清楚,难怪一大早就没有见到他人。而爷爷却显得有些不愿提及过去。倒是华力清像个没事人似的,慵懒的坐在一边品着茶。
芷寒拉住了还要说的励杰,说:“爷爷,我们先上楼了,我相信这件事会有个好的结果。”
卧室里的阳台上,励杰从身后环住芷寒,柔声道:“对不起。”语气里满是心痛与愧疚。这原本是一场自己期待十多年的婚礼,一下子变成了这样。他真的不干心,也会让这件事的最终怂恿者尝到触碰他底线的后果。
“没什么?”芷寒转过身去,好奇的看着他说:“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应秋柔的事情。”
励杰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就知道你会好奇。”松开她,转向里面拿出一个资料袋放在芷寒的面前,说:“这里有你想要的全部,但我想老爷子那应该有不同版本。”
芷寒笑道:“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爷爷是好像不愿提起这段往事。好了,累了一天了,你去洗洗,我看看这个。”
这份资料太详细了,仿佛通过这行行文字就能看到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初建新飞时,当时的华震年轻气盛,任由一腔热血想闯出一番事业。
没想到被人骗了全部,唯一可以帮到他的是当时业界的龙头老大夏明镜。直到见到夏明镜时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华震最疼爱也是唯一的亲妹妹华诺终身做他的情人。
当时四十岁的夏明镜是承了他岳父的产业,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在一次书本评论会上认识了只有二十二岁华诺,更是对她一见倾心。为了得到她,便用了卑鄙的手段。
华诺知道了哥哥的困境后,便答应了夏明镜,从些做了见不得光的情人。后来虽然华震度过了难关,可是一要想到原本大好年华的妹妹为了自己成了别人唾弃的情人,便悔恨不已。
直到后来事情败露,夏明镜的老婆找到了华诺,当众扒了她的衣服拍照,受了一翻羞辱后,华诺才回到哥哥身边。那时的新飞刚有起色,华诺跳过一次水被救了上来。还被告知有了身孕,舍不得孩子的华诺便苟且偷生着。
直到后来孩子出生,没想到长大后又步上了她妈妈的后尘,芳心被当时已经有老婆的应轩所俘虏,还有了现在的应秋若。当时已经重病的华诺苦求着华震帮帮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有了今天应秋柔的事。
励杰从浴室里出来,看着阳台上吹风的芷寒,神情略有些难过,“怎么了?是不是看完了?”
见芷寒轻轻的点头,推着她进去,说:“就知道你会瞎伤心,不是说了吗,老爷子那肯定有不同的版本。”
“没有,我只是也在想这样的陈年旧事,为什么你在一天的时间里就能得到这么详细?”芷寒问道。
“真聪明,这份资料是有人故意透露的。我想这里面大有文章,所以芷寒,我想继续在新飞。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这个人表面冲着我们,实际是针对老爷子的。”
“嗯,我支持你。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那家玉石店吗?你盘下的那家。”芷寒摸着胸前的眼泪石说。
“好,明天就带你去。更正下,我是以蓝芷寒的名义买下了那家店。”励杰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轻松。
“我想我是不是得去查一下,我的名下到底有多少财产。”芷寒俏皮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