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两个麻袋来到永林街道附近,老大探头去看了一眼永林街道的宅子,和老大预料的一样,这里周围已经被包围了,背着麻袋继续前进,遮掩行踪似乎有点儿困难了,老大看了看周围,看着角落尽头的废物堆,老大走过去,把麻袋扔在了地上,然后把杂物堆上面的大的木板还有破草席拿开,把两个麻袋放进了里面,用草席和木板给盖住了。

做完了这些,老大松口气,但是一回头,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血迹……老大胳膊上的伤口加上两个侍卫七窍里面流出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滴落在地上,虽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的一些,但还是能顺着这血迹的看向,看出老大的移动轨迹。

老大赶忙又顺着来时的轨迹返身回去,仔细的用脚擦掉这些蛛丝马迹。

擦到刚才窥探的位置,老大停住了身,因为老大分明听到了侍卫集结时铠甲发出的来的那阵唰唰唰的声音。老大看着宅子外面的侍卫也开始收拢,撤离。趁着她们不注意,老大一个飞身来到了宅子房顶的上空,从房顶看着宅子里的偌大的院子里的情景。

此刻,云晨和云端已经对这个院子搜查完毕,没再发现其他的可疑之处,没发现密道入口,没发现那个老大。云晨看着侍卫们开始架着那些昏迷的黑衣杀手离开,脸上却露出些困惑之意,“奇怪,我的剑,还没找到吗?”

云端拍拍云晨的肩膀:“放心吧,你的剑又没长腿不会跑了的,她们找到剑自然会还给你的,我们先把当下主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云晨想想,也对,自己的剑,别人拿了也没什么用,何况,两个副组长去找,总不至于找不到吧?

“走吧,你去审讯这些杀手,我回宫复命,”云晨开口说完,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把这个院子,封了。”云端下令。

“是。”云端的人一撤离完毕,走在最后面的十个侍卫分头合作,立刻在院子的各个房间门口窗户口贴了封条。临离开时,还封住了院子的入口。

所有的人都撤干净了,老大才从房顶上跃下,然后快速的往云晨和云端有所收货的房间走去,没有在意门口的封条,老大直接踹门走了进去,但是门一打开,看着墙上的剑痕以及被劈开的锦盒,再看看地上死掉的那条蛇,老大暗叫糟糕。

没想到,信件竟然也被拿走了。

怎么办?信件被自己藏在这里的事情,连主子都不知道,按照主子的要求,主子发出的任何命令和信件,为了防止旁落他人之手,所以都进行了销毁处理,但是,这三封信,是黑影组织里的人写过来的,原本只是想为以后除掉黑影组织留下些依据,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女王的人。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主子?!

瞒不住的吧?自己的人手大部分被抓走,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知道这里是落脚点的人,少之又少,究竟是从哪里出了岔子。

老大在心里逐一的进行着排除,自己手下的那群人自己暴露的行踪?好像有这个可能,毕竟最近暴露行踪的任务比较多。

是出去执行任务的那群手下,被活捉之后经不起折磨,招供了?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听大长老说过,现在的陛下,好像刑讯的手段变了很多,属于恩威并施,软硬皆有啊。熬不住,似乎也有可能。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二长老?想想二长老还有把柄在大长老的手里,出卖的可能性,有,但是也不充分啊。

老大越想越心焦,因为不管是自己猜测到的哪一个人出卖了这里的行踪,那对自己的势力那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想想被侍卫队拖走的那群昏迷的黑衣人,老大心里发狠,他们已经被打昏了,有些则已经死了,自己就算现在去救,也只能拖着一两个人离开而已,没有意识的他们,自己要怎么救?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拖进侍卫队的大牢吗?那营救就更困难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要面临现在这种难堪又为难的局面。

到底是这些年,兄弟间的相处情分比较重,还是对主子的情分比较重?!

老大现在依然清楚的记得,年少轻狂的时候被选入宫中,但是那时并不得宠,直到后来,遇到了那时的大长老,不同于以往高高在上的孤傲陛下,而是一个眼中满是仇恨与野心的大长老。

到现在,依然记得,被她第一眼看到时,那种犹如被毒蛇猛兽盯视到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的威压下,老大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忤逆。但是时间久了,知道了大长老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状态,老大渐渐的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渐渐的,甘心被她驱使了。

曾经一起争宠不得的男宠们聚集在一起,六七成的男宠都死掉了,十多年下来,能活着的也就那么五六十人而已。

与庸碌无为每天想着争宠相比,每天必须接受严苛的训练让每天的生活变得充实而又布满血腥。

对战时要爆发最大的敌意,哪怕被对方砍伤,哪怕把别人砍伤,那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离开宫殿的这些年,脱离了大长老的掌控,除了训练时的严苛之外,平日里,男宠之间也出现些难得的珍贵情谊。能把酒言欢,也能稍微的畅谈一下未来的日子。

老二曾经说过,他的愿望就是有生之年,可以自由自在的四处去看看,不用为了任务,不用为了主子,不用为了任何人而必须藏匿身形,他想自由自在的走在女儿国里,而不是每天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老三的愿望相对而言,就更加朴实了一些,他只想大长老若是有一天完成她的宏图之志之时,若他性命尚存,他可以脱离这个杀手的身份,他想当一个普通的男奴。

老大慢慢的从怀里拿出一根竹管,竹管里放着的就是丧魂针,想想昔日情谊,再想想大长老的嘱托,老大的心如刀绞,和他们名义上是头领和手下的身份,但是,实际上,这些年的互相陪伴下,早已变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对不起……”老大捏紧了手里的竹管,擦掉了眼泪,离开了房间,奔着侍卫队离开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