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南再次看向前面那马车上的女子,试图解释:“蠢女人,我不知道这个玉佩是怎么跑到你身上去的,但是我保证绝对不是我派人来刺杀你的!”
哪知上官梓昕听后却是一阵仰天大笑,随后道:“陆惜南,你以为你一直叫我蠢女人我就真的蠢了么?”
陆惜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心里的痛苦不堪言。
“昨夜那些人若不是你派来的,若你不是带头的,这块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梓昕道,“你是从哪里听得消息说我是前朝公主了吧,当年你亲手杀了我的父皇,害的我母后殉情,又下令让人放箭射死我,最终没得手,如今是来解决我这个后患的吧?”
“什么?你是前朝公主?”陆惜南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原来是这个原因她才不嫁给自己,呵,真是自作孽啊!
“本来我想回万花谷,度过自己的一生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既然这般不能容我,那么我为了自保,也只能收复我家的江山了,也好替我父皇剿灭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上官梓昕话语掷地铿锵。
“蠢女人!”陆惜南的眼神涣散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陆惜南,你听着,今日我上官梓昕在此,正式向你宣战!”上官梓昕的声音响彻云霄。
传入陆惜南的耳朵里就如同晴天霹雳:“蠢女人,你……”
“想杀我么?”上官梓昕忽然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言落,上官梓昕伸手将旁边玉咏玥的剑拔出,飞身向陆惜南刺去,陆惜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任由上官梓昕向他刺来。
“嘶”的一声,剑尖刺进了陆惜南的胸口,鲜血瞬间便流出来,上官梓昕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不躲闪,有些生气的质问道:“你为何不躲?”
不曾想陆惜南却给出了这样的一段回答:“躲不了,蠢女人,爱妃,若是杀了我,能换得你不误会我,原谅我当年杀害了你的父皇母后,那么对于我来说,便都是值得的!”
上官梓昕本来就要被这些话所打动,可是她却看到了陆惜南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顿时又怒了:“呵,你的演技还真不赖啊!”
陆惜南闻言不知道蠢女人为何会这般说,只得继续说道:“这是实话,至于信不信,那是在于你,我说了,你真要杀了我的话,我无怨无悔,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杀吧!”
上官梓昕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很想杀了他,可是下了很大勇气,她终究是做不到,只得喊恨将剑拔出:“陆惜南,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相逢陌路!”
言落,上官梓昕回了马车车厢内,玉咏玥也想亲手杀了陆惜南,可是既然公主都下不了手,那么便也就算了吧,于是继续赶着马车前行。
在上官梓昕等人走后,陵风从空中落下:“王爷,您受伤,得快点包扎啊!”
陆惜南看着陵风,问:“昨夜谁派人刺杀她了?本王的玉佩怎么到她那里去的?”
陵风昨天见王爷心情不好,自己也没精神,便睡着了,对于这一切也是浑然不知。
陆惜南看着他面露难色,也不逼问:“去查吧!”
“诺”,说罢,陵风便消失了。
陆惜南慢慢的向京城方向走去,如今她与上官梓昕,当真是背道而驰了!
陆惜南一路走,一路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路上,他突然想到,叫醒自己的为什么不是星陵,而是陆惜华?
一定要去星陵赌场找星陵问个明白,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可是走的越快 胸口就流出更多的血,无奈之下,只得点了自己的穴道,不让血流出。
从清晨走到午时,从午时走到黄昏,方才回到京城,直接去了星陵赌场。
上了二楼,推开一间雅阁,段星陵正坐在里面往窗户外看去。
见好友来了也没多说一句话,陆惜南则问道:“昨日傍晚你去了那里?”
段星陵听言回到:“一直在门口站着,夜里又观天象,数月内,将有战事啊!”
陆惜南当然知道会有战事,今日都已经有人向他宣战了,只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昨夜陆惜华来了这里,你知道么?”
“知道啊,不就是来找你么?”段星陵不明白陆惜南为何如此问,转眸看向他,这一看不打紧,却让他看到了陆惜南的伤:“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见到好友受伤,段星陵赶紧命人拿来好药,替他敷上,当段星陵给陆惜南的手臂敷药时,陆惜南才知道自己的手臂受伤了。
细想之下,蠢女人并没有刺伤自己手臂,而且今日她本来有被打动,却突然又变得更恨自己,看来与这有关,而有时间做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陆惜华,呵,二哥啊二哥,本来以为你对皇位无心,没想到却也不是啊!
将一切都摸的差不多了后,陆惜南离开了星陵赌场,段星陵本来是让她留下的,可最后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回府。
刚来到府门口,就遇上了管家,管家急急忙忙的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宫里来人催你好几次了,皇上召您进宫,说有要事!”
陆惜南停住脚步问:“还有别的事么?”
“有。”管家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昨日汝瑶侯来寻你未见,给您留下的一封信!”
蠢女人给自己留信了?陆惜南伸手接过,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对管家吩咐:“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是。”管家回了王府。
陆惜南快步向皇宫走去,一边走一边拆开了那封信,信上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告别的话。
将信看完后,陆惜南本想将其撕碎扔了,可是又想到这也算是蠢女人留给自己的纪念吧,于是又将信揣在了怀中!
进了皇宫,去了御书房,里面只坐了陆惜墨,并不见新皇后。
陆惜墨见陆惜南来到,便问起了为何没有成亲一事。
陆惜南将一切如实说出,陆惜墨听后感叹不已:“即使如此,也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那就将一切诏告天下吧!”陆惜南说的很是轻松。
陆惜墨看着面前这个一母同胞的的亲哥哥,无奈的道:“也只能如此了!”
兄弟二人在御书房谈了许久,将近子时,陆惜南才离开了皇宫,回了并肩王府。
第二日,京城到处都贴满了告示,内容无非就是并肩王之所以未娶王妃,就是因为上官梓昕是前朝余孽。
这一消息传出,霎时间轰动天下。
百姓们也都明白了,这就是汝瑶侯见先帝宁愿死也不跪的原因。
此刻,万花谷,上官梓昕一人坐在岸边,面无表情。
到底该如何?真的要起兵收复自家江山么?可是收复了又能如何?自己做皇帝?
虽然自己做皇帝也行,可自己毕竟是女子,皇位将来传给谁?还不是一样要再度灭亡。
可若是不起兵收复江山,又怎么能对的起父皇母后?难道就不报仇了么?
上官梓昕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道该当如何了。
在这期间,言棠也来安慰过她,可是那里能够安慰得了呢!
坐了许久,玉咏玥来到了她的身边:“公主!”
上官梓昕不答话,当年玉咏玥收她为徒,就没让她行拜师之礼,她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总算如愿知道了,可是却并没有了兴奋开心,老天爷似乎很喜欢很自己开玩笑呢。
“我知道你怪我没有一早就将一切告诉你,可是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不愿意你活在仇恨之中,如今也是迫不得已,不能看你嫁给仇人。”玉咏玥苦口婆心道:“虽然你向陆惜南宣战,但那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你可以不去复仇,我不会怪你,先帝与先皇后也肯定都不会怪你的!”
听了这么多,上官梓昕仍然是没有开口言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该知道,不该知道的,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也都已经做了。
“你若要恨我,就恨吧!”言落,玉咏玥转身离开,“只求你心里能够好过!”
好过?如何好过?十八年来,最近这几天,是自己最难过的日子。
上官梓昕拿出了笛子,吹了起来,一边吹心里一边默念着那首自己写的诗:夜夜对天横吹笛,试问天公为何意,我命无缘会双亲,此情难怕不足惜!
吹完后,上官梓昕用力将笛子一扔,笛子便掉进了湖水里,随着水流的方向而去。
然后回了自己在万花谷的闺阁,倒在榻上闭目睡去。
说是睡觉,其实也就是闭着眼睛罢了,虽然两夜不曾合眼,现在的她也是睡不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言棠端着晚膳来让她用膳,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几句话便将言棠给打发走了。
直到夜晚,就算她再没有睡觉的心思也都熬不住了,模模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这一夜,她没有做梦,睡得无比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