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千凡闻言不禁的迷茫起来,他也不知道何时才到终点,他只是想要更加接近它。
“跟我说说吧,就算我帮不上忙,也可以舒缓你心中的压抑!”娓儿不死心的继续游说着。
千凡低头看着因过多被压榨灵力而变得腐败不堪地面,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过了许久,也不曾说过一言,娓儿也不着急,就静静地坐在千凡的旁边陪着他,好让他觉得前进的路上不至于太过孤单。
“我觉得这种可怕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承受好了,就算是告诉了你,也不过是抹杀掉你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千凡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怯懦,或许是因为娓儿的关心让他卸下心防,又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喜欢她,再或许两者都有吧!
娓儿叹息一声,说道:“或许你说得对……但是人活着努力不就是为了不想活的浑浑噩噩的吗?”
“你……真的想知道?”千凡不由得再次确认道。
娓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只希望你不会后悔!”千凡决定要告诉娓儿,随即又说道:“得知真像之后不管如何,你都要将此事保密,切莫剥夺他人活下去的希望!”
“嗯!”娓儿重重的点头,说起来娓儿和千凡两人在性格上或多或少的有些相似,那就是愿意独自一人扛下所有。
千凡抬头望向九天之外,思绪飞转,说道:“早年间我初来游历之时,无意中得到了一块神识碎片,那神识所带的记忆甚少,只有片段。”
“什么神识碎片?”娓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块神识碎片来自远古,在我看过记忆后消散,不过那可怕的画面我至今都忘不了!”
千凡觉得难以形容,便伸手点在自己的额头上,将那段记忆从脑海中抽离出来,之后点在娓儿的额头上。
“唔!”娓儿只觉得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些记忆片段。
她静静的看着,观察着。
记忆开始,便是一个巨大切虚无的人在虚空之中,远远的望着她!
那人巨大到,一个手掌便能将三界掌握。
“汝亦不知悔改,依旧开辟这般天地!”
“那又如何?”
“汝可知虚无亦为真!”
“呵,什么狗屁虚无,老子不懂!老子开辟的这方天地,老子自会守护!”
“既如此,汝便同这天地,一同化作虚无吧!”
那人说完,巨大的手掌拂之而来。
记忆便到此结束。
千凡从娓儿的脑海中将记忆抽离回来,但那鲜明的记忆却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中,那无边的恐惧席卷着她的身体与灵魂。
娓儿薄唇微张,眼睛也因为恐惧而瞪得巨大,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颗颗滴落,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就连指甲陷进肉里也未曾发觉。
千凡见娓儿如此,便伸手将她击昏,此时的她没有仙力护住心脉,若任由下去,怕是会因为恐惧而心胆俱裂!
千凡伸手接住娓儿。让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
“你比我强多了……”千凡不由得轻声说道。
千凡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完记忆的时候,当场便疯了,什么时候恢复的神智他都有些记不清楚了。而娓儿却只是受到惊吓,虽然已是失去神智,但也强过他太多了。
等到娓儿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过去将近半日。
她嘤咛一声,只觉得脖颈处剧痛难当,好似被人用棍子击打过一般。
她伸手轻柔的揉捏着,顺便从千凡的肩膀处起身。
“嘶……你下手还真是重!”娓儿被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还不忘抱怨着罪魁祸首的千凡。
“我也是为你好!”千凡说着便起身打算离去,经过半日的修养,他的脸色也算是恢复正常了。
“那神识碎片可有查过?”娓儿不由得问道,她直到此时还对那段记忆心存恐惧。
那恐惧就像是在面对惊涛骇浪一般,顷刻间便被绞的支离破碎,似是连魂魄也不能幸免于难。
“我查看了三界古籍,才渐渐的理出了头绪。”
“是谁?”娓儿追问道。
在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却能毫不退却,能有此种实力之人,又怎可能是无名之人。
“诸多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人……盘古!”
“盘古?!”娓儿微张着薄唇,心中的惊讶久久未能平息。
“虚空之中的人………或许……可能是鸿蒙!”千凡轻声说道:“所有的一切,我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
“鸿蒙?”娓儿听完不由得皱起眉头。
盘古开天辟地,自古便有事迹流传于世。娓儿对于盘古之事了解颇多,因为幼时经常缠着烛龙讲。但是鸿蒙这个名字,她却未曾听闻。
“此人……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它是万物之始,虚空主宰,我翻遍三界所有记载,对它的描述也寥寥无几!”
“你觉得它还会来?”娓儿不由得问道。
从那段记忆中看到的片段,再根据千凡所述,盘古很有可能是死于那场战斗中,或者大战之后力竭而死!
“很有可能,毕竟我们还活着,这世间三界依然存在,这便表明它并未能得偿所愿!”
娓儿总算是知道为何千凡会如此着急的用妖法提升修为,面对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惧,就算是此时的千凡也抵不过,毕竟是比盘古还要厉害!
之后,娓儿并未再多问,知道的越多,活下去的意志便越薄弱。
她回到凌霄大殿,照顾起众人的起居,对此事却只字未提,就像是千凡说的那般,还是不要让别人知晓的好!
只是,让娓儿纳闷的是,不管过了几日,众人依旧是动弹不得。
她只好再次找到千凡,询问之后才知道,他在众人的身上种下灵蛊,会不断从他们身上吸取修为,但不会伤及根本,所以娓儿也暂时放心。
其实这样也好,免得他们在恢复力气之后,又喊打喊杀的。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日,仙界的灵气早已被压榨的丝毫不剩,渐渐的就连凡间与魔界的灵气也被蚕食的所剩无几。
这几日在见到千凡之时,总是有些惧怕,就像是记忆中面对鸿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