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冒着微微的热气,转眼几十个家丁加上那个中年人都以横死在刚刚还站着的土地上为结局。

血红已逆流成河,然后慢慢的冻结…

冯青山双眼赤红,浑身颤抖,形似影枯,冷漠地来回扫望着几十具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残尸断臂。

内心一阵悲凉,〝就为一个虚无的拳谱,杀我妻儿老小乡亲父老,你们真是该死,丧尽天良的该死啊……〞回身,颤微微的来到自己女人跟前,最后的力气终于散去,扑腾地就堆坐在地上,看着女人抓在手里那个剑柄,还有那义无反顾的刺进老者胸膛的短剑。

两行热泪奔涌而出,任由无法控制地抖动身体。

用手扒开那握着剑柄的手,那稍有些粗糙手紧握着刺进身体剑柄处的手很紧就似铁箍。虽有些粗糙的小手已经青筋暴起,却依然死死地抓着那有些象鹰爪的枯手,那握剑的手因为被紧紧握住,变的有些青黑,可见女人的决然。

泪水混合着口水,冯青山用仅有一点气力拔出女人的短剑,把女人还有些余热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荷花,放心吧。青山虽依在,心已随你而去!〞〝从此青山,人以死,心以枯,泪断流,情永绝。

横刀向问世间。

嗜血为你开天路,断你我这一世过往。

父老相亲闭眼,青山自会屠尽土阀一门,拿头来为你们祭奠。〞…………

风萧萧,几堆小的土堆在前,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土堆,家人和乡亲都以入土,小村几十户,除了出门在外的,老少一百多口就这么,断了世路,永踏天堂的没有了明天,冯青山恨意犹在。

土堆前,摆放着几十个神情惊恐的人头,大仇已报,清香纸灰已燃尽,随风飘尽于瑟瑟的冬日里。

…………

附近郡城的城墙上,贴着缉拿〝血屠青山〞的甲级缉拿令,士兵军官来回穿梭,神情冷峻。

残雪随风飞舞,冯青山的心已经空洞,只是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剩下孤身一人,前路难测。

好在经过几天的奔波狂杀,最初的几个穴窍已经在血战中开阔了许多,隐隐要有小的突破征兆到来。

外面到处是搜查的官兵,凭着现在的身手,离着来去自如还是差的太远,先要隐藏起来,寻机突破再图谋以后。

冯青山一个人如孤魂野鬼,在荒原土丘中奔波潜藏着……

…………

点点的爆竹声,预示着新年已近。

冬寒从猎区回到家中,带着这个猎季的猎物,新年的年货都已经准备妥当。

大年夜的烟花爆竹,把夜空照映的璀璨,新年的午夜在漫天的烟花中欢欢而过。

冬寒经过在师兄弟妹相聚的时侯知道了,武体团的教练这几年去了南方的〝临海城〞,也有幸联系上了。

那是大陆上,几个最大城池之一,由其是那里人口有一千七八百万,更为主要的是它跨江临海。

教练在那边也是做教习方面的事情,在聚会的时候兄弟姐妹们无意中聊起这事,冬寒就记在心间,和一个在武体团套路练的最好的兄弟相约一起去他哪看看。

那个师弟这几年也是四处的闯荡,自己也拿到了拳师的腰牌,是可以看场受徒,不过就是年纪稍小,经验不太足。

正月十六,冬寒和那师弟在货运的档口碰头。

大家都叫那师弟小猛,其人稍有些蔫。至少是表面上,当然这也许是不总在一起接触的原因。

他脸庞有点黑,眼神却是精光炯炯,而且他的上身比较宽,手臂和手掌练得比较精透。

临行前父母虽有不舍,但也没办法,看着冬寒在家一天也呆不下去的样子,也知道无法挽留住,母亲又是泪眼蒙蒙,冬寒临行出门也没忍心回头,实在是不敢看见他们不舍的眼神。

冬寒的路在远方,这已是强忍着在家呆这么多天,内心的急切都已是火烧火燎。

身上皮囊里,有母亲准备地换洗衣衫,还有路上的吃食,小弟也给卖了一只特大的烧鹅,也算是懂得了兄弟的离别,能为哥哥做的事,也就是话在不言中,一路顺风。

年后的飞雪要少些,也正是数九的天气,搭坐在送货的车上,寒风凛冽,要去大的地方才能雇到专门运送客人车马。

一天后,与猛师弟又来到了奇加城已经离开了‘呼伦郡’的辖区,心里还真有些不舍,这一次的行程归来还真是遥遥无期。

兄弟俩联系好了车马,要等一天,人家要等人数够了才会出发,要不就要包车,冬寒两人自然没那个必要。

〝你这几年都去了什么地方。〞在小客栈里冬寒问猛师弟。

〝就是去了‘西江’郡的一个武道场先修习两年,然后留在那任教一段时间,这不回来过新年,想换个地方看看吗﹖你呢?这几年都有什么经历说来听听﹖〞〝我,先是在家呆了一段时间,这不最近一年才出去,稍有些经历,也是在外面受人之托要去看看那几个人的后辈,也带着出去见识一下。〞冬寒没有和小师弟说实话,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想让他徒增烦恼,而且也没必要宣扬这事,不知道反倒对大家都好。

兄弟俩也弄了两个小菜,弄了些小酒,冬寒只是陪衬,小师弟能喝多少冬寒不知道,兄弟俩又回到了武体团的时代,回忆起兄弟姐妹一起风风火火的时光……

…………

在路上风驰颠簸了十几天,又到了厚土城。

到了这。那车就不会在往前走,剩下的路就要换往南方去的车马了,要不他们就过界了。

冬寒与师弟又是住在,冬寒年前住的那个客栈,晚饭后冬寒又去了圣手前辈的徒孙那走了一趟。

意外的是,比年前还要惨的场面被冬寒给赶上,都已经打好了包袱了。

一见冬寒就象见到了主心骨,看着好似要比见到圣手前辈还要亲。

〝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又有麻烦了﹖〞那个表情猥琐的老者,现在虽没有伤,但那神情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

〝是这么回事,您走了之后,不知那来一群身手了得,身份我们也查不出来的神秘帮派,也不拜堂口,直接就要我们搬出那个您帮着夺下的宅子,这还不算完,还放出话来,要我们撤出厚土城,否则,不是手断就是脚残,头俩天就有两个兄弟被打残了,给扔在了门口,这都好多天,大家没出门了。〞〝哦!这次看来是碰上狠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