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秋天是伤感的季节,也有人觉得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不管如何?它总是代表一部分人的感情色彩,也是直抒胸臆的寄托。
秋天,毕业的前夕。那年她22岁,她想象着她会和爱的人携手跨过毕业之际,然后在不久的将来步入理想的婚姻殿堂。曾经,秦烨是她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年少时说的爱实在是肤浅。她一直不明白,一对曾经那么相爱的恋人,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对未来有相同的规划,他们是无话不谈的知音,他们是彼此坚定的后盾,他怎么舍得离开?现在,“分手”二字说起来是那么云淡风轻,可当时却足够让她的整个世界崩塌。
毕竟她也经历过,她知道唐凯对她有些不一样,但也许只是停留在一种好感层面,如今到了这个输不起的年龄,无论是傲气还是年龄的资本都已经薄得像一张纸了,现在的她懂得保护自己了,她觉得比起爱人,她更需要的是安全感!
姜琪予看着窗外昏暗的景象,浑然没有发觉背后的一道身影。她的脸刻着深深的忧虑,那紧拧的五官时不时会透露她的心思,她好像很孤单,但是再孤单她还是一个人,所以杞人忧天有用吗?
想到这里,她舒展了一下身体,大概这样算是为她自己扫除阴霾的好办法。
“姜琪予,加油!”她返回自己的书桌上坐着,开启了工作模式,时不时喊上这几句口号。
看似认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她发现了的时候,居然看着满满的一张纸都是写着“秦烨”的名字,她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支笔,胡乱地打了几个叉,然后又开始涂涂写写…
不知道几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唐凯,看着她涂涂画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挑眉,一时不高兴,一时又扯嘴角。
直到她结束最后一笔的时候,他用粗哑的声音问道,“写什么呢?”
姜琪予觉得这把声音好像是在千八百年前听的一样,原来时间过得那么慢,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晚上,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计算时间了,他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过她。
如今他留着胡茬子,眼睛爬上血丝的疲态就在她跟前,而这个样子却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站起来转身,那张写满“覃烨”的名字的纸就随着她的动作抖落到了地上,随着纸张摇曳着落地,两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那个目标,她想着抢先一步过去拿,结果他只是弯了下腰便拿到手。
风平浪静的眸底在遇上了那张纸的内容时,瞬间起了变化,薄薄的纸在他的手里瞬间被折腾得起皱,“这是谁?”
“不关你的事。”
他向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腕,“你再说一次!”
“还给我。”她伸出另一只手跟他抢,奈何实力悬殊太大。
“如果我说不呢?!”
“那给你好了。”她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去,再将案头上的一沓纸按住。
“你…”紧紧咬着牙关,手上的力道有加重了一度,“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给我任性的机会。”
“这又是你哪个情人,恩?我还不知道你倒很会招蜂引蝶,昨天才一个申宏涛,这会儿又来一个。”本来他就为了昨天的事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又这样,正好迎合了这场暴风雨。
“情人?招蜂引蝶?”她轻蔑地说道,“呵,那还比不上你的道行高!”
听到这话,唐凯顿时就没有了力气再去争吵,定睛看了她两秒,然后就改为轻轻地把她环抱着,她一动,他就说,“姜琪予,我们不要再吵了,我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好了,我没有力气再吵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疲惫,她有些于心不忍,“我…”
“就让我靠一下好吗?”他说话都是那么气馁的。
空间中慢慢地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姜琪予忽然觉得这六十平方的书房实在太小了,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就靠在她的肩上,好像是睡着了,她仿佛还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的手一时间无所适从,从他背后隔着空气划拉几下就是不敢去抱他,这不是矫情也不是害羞,是别扭。
好一会儿,唐凯才松开她,然后淡淡道,“我不是要污蔑你的意思,而是,我介意。”
啊?什么?她没明白过来,什么介意?
“我介意你写的那个名字的人。”他极其认真地说道。
她也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地就解释了,“他是我以前的朋友。”
“朋友?”他才不信!
姜琪予顿时不知道怎么说,舔舔嘴角,“我初恋。”
“初恋?”这个字眼让他的心有些酸酸的。
不过也正常,莫淑华也是他的初恋,所谓初恋就是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或多或少会拾起的记忆。
“嗯,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就是年轻时不懂事谈的一场无关风月的柏拉图式恋爱。
“哦。”
“嗯,那你没事就别打扰我创作了。你也累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恩。”
“恩?”咦…他会那么听话?还真的很配合乖乖地走出去?她想坐回去,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椅角,为了稳住身体她的手只好按在桌子上,可是那张刚刚极力“维护”的纸就这样飘飘然地落在男人的面前。
结果他又“不小心”看了里面的内容,心情顿时多云转晴,拿起来便问,“既然刚刚那个是过去式,那么,这个是现在时的意思?”
说完还不忘拿起纸张在她面前挥两下,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看着她。
逗比,绝对是逗比,唐凯就是十足十的逗比。
啊``某女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此刻那人手上拿着一张写满“唐凯”的名字的纸正得瑟着,那模样真是欠揍。
而某男则爽歪歪咯,“你的暗恋就这么特别啊?”
“…”啊~难道她在家好好待着都会招雷劈吗?
“以后不要暗着来,明着来好了,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哈哈。”
呸,谁需要你考虑!
她极力解释,“你误会了,我对你绝对没有那心思,那个是我用来诅咒人用的无聊把戏,你看我这么讨厌你,根本不可能喜欢你是不是?”
此刻,某男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欲加之词”,大方地免去她损他之罪。
某女挫败,颓然坐在椅上,扶额哀叹。
“给我看看你的脚。”他突然叫她。
“干嘛?”她狐疑地看着他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蹲下,做好一副阻挡的动作。
“我看看你伤在哪里。”刚刚不是撞了一下吗?
“…”不服从也不行呀。“哦。”
“你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更多地是心疼。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不经意地就埋怨道。
“我?”
“要不是你刚刚分散我的精神,我会这样吗?”
“呵。”
“笑什么?”
“笑你小气。”
“我小气?我哪里小气?”
“昨天的事难道你真的不生气?”
“…”怎么又提这个?
他叹息,“你应该试着相信我。”
“我有相信你呀,所以我不是才跟你说我在演戏吗?”
“你就没有。”他坚定道。
“其实,我相不相信你根本不重要。”重要地是你值不值得我相信。
“谁说不重要,你的信任对我来说很重要。”他再把目光抬高投向她,认真又炽热地看着她。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人就这么久久地凝视着对方,忽然他的眼睛眨了两下,把下巴微微抬起,薄唇缓缓向她的靠近,吻,炽热而缠绵,直到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
看着女人微微红肿的唇瓣,他的心底一片柔软,“傻瓜,我不是说过了嘛,不许再说和我没有关系,既然你跟我扯上关系,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就要第一时间站在我的立场去考虑,要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
“…”还是那么霸道。
啊~真是的,她怎么可以主动迎合他的吻。
男人粗糙的指腹抚着她的樱唇,一语双关,“还疼吗?”
摇摇头,“不疼。”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先冷静下来,知道吗?”
她木讷地点头,真的可以做到冷静吗?好像关于他的事,她都会不淡定。
“还有,以后生气不能生太长时间,最多就一天。嗯?”
姜琪予好笑,他们现在这算什么?假戏真做?呵呵,本来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现在又硬生生地绑在一起。他是她的谁?她又是他的谁?
她没有回答,答不上来。心情不是很好,闷闷的,他也感觉到了,但是她不说,他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