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知卓克要进车间干什么,或者有什么意图。
他在向车间里的部分员工交代到一半时,转过身来,不苟言笑的对我们说。
“接下去我说什么你们就不要再多问了,明白了吗?”
我们没有言语,而卓克继续对着车间里的那些员工,说。
“我就直接说了,因为我们是警方的通缉犯,而我们现在却不想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因警察所派来的人力实在是太多,所以我不得不借助你们的力量来帮助我们逃脱。你们爱理解成挡箭牌还是替死鬼,那完全取决于你们。但是现在,我只是简单的想离开这里。而我也敢保证,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我可以担保你们全身而退。”
听了卓克的一番阐述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卓克命令怀韵闯入工厂,进入车间,并非只是迫不得已,而是他内心早已有一定的预谋。
他想全身而退,而这个条件必须凌驾于车间里的众多员工之上。当然,我也敢说,卓克也是间接性的威胁这些无辜的生命。
这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当机立断的站出来,阻止卓克继续这样办事。
我拽住卓克的手腕,让他与我面对面,后我一本正经的说。
“你没事吧?无缘无故的要让这些无辜的人为我们挡子弹?你这个人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
当时卓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我说。
“就以我对现代社会的理解来说,认得了孙子叫得起爷爷,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的脚步。况且我也不止一次在你面前说明,原则在这个社会上并不起作用。它们存在最多的就是电影和小说里的那些装逼的英雄而已。”
我则是没好气的反问。
“这也就是说,你愿意违背自己的原则,即使在那些警察带着势必要杀死我们的心,你也要让那些警察带走他们?”
“够了!”卓克低声道,“我现在是在为我们着想。如果你现在有比我好的想法,那么我可以放下手中的枪,洗耳恭听!如果没有,那我就要问你,你到底是愿意坐牢还是愿意搏一搏?”
“我…”
顿时的语塞让卓克当时找到了漏洞对我进行反击。
“这不就行了?你迟疑了是因为你的潜意识当中已经默认了我的选择,只是你口头上依旧是坚持着你那些旧思想而已!我现在是为了避免我们所有人,落在警方的手里。所以接下来,你就慢慢的看我发挥自己的能力吧。”
他说的果真有自己的理由。
我得承认,他这个做法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至于要问我为何不继续阻止他,我只能说,当时我也不想回到那座漫无天日的监狱,卓克的想法或许可以带我们摆脱警方的追逐也说不定。
而后,卓克面向那些员工,对他们下命令。
“我需要的并非是你们所有人,而是你们其中的一部分人,大概也就十来个。足够把我们包围起来的人数。那么我想请问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
正常人的思想,要是一看见卓克手上端着的那把枪,如果不是为了他的面容而想与他之间产生一场稀里糊涂的恋爱,那么我想,肯定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这点也足以证明,在他说完话后,硕大的车间没人敢吭一声。
卓克倒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平日七嘴八舌的你们,怎么到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怎么了你们?”
当时我再次不自量力的走到卓克面前,并对他说。
“冷静下来,我们或许没有这种必要。你知道,每件事情都有解决它的方法。”
卓克用炯炯的目光看着我,与他对视大概有半分钟后,他点头说。
“好,那我现在很乐意听听你的意见。黑曼巴,在濒临城下,而且时刻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我想问问你,我们到底要如何,才能杀出重围?”
我说。
“这个工厂那么多的角落,难道我们一定要吊死在这颗树上吗?把眼光放远点,没准事实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当时不知卓克心中到底有什么意思,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后,淡淡的对我说。
“要不要我跟你说下我对那些警察的看法?以及他们要怎样做,怎样对待我们?”
当时我根据卓克的点烟动作以及他平静的心,马上就想到了他很有可能和我心平气和来解决眼下的困难。
所以我依然而然的点头,说。
“洗耳恭听。”
而卓克则是将自己的思想缓缓道来。
“我们为了活捉仲长志,前前后后曾做过多少次对警察有生命安全的事情,想必连你自己都不记得。而警察本身有在威胁到他们的生命时,可以毫无理由的直接杀死我们!我们撞击警车殴打警察,单单就这两点来看,毫无疑问,会活生生的变成警察的靶子。”
“当我们抓捕仲长志之后,估计你早就没了陈发的庇护,因为他早就想到你很有可能和仲长志同在一条贼船上的可能性居多。而且在和你的通话中,你告诉他仲长志在你边上,那么也就意味着,陈发很有可能,除了仲长志不杀之外,其他人格杀勿论。”
“你没有了存活的价值,这对陈发来说,如同牺牲了一只卒。而且你本身身上背着的罪名,早就足以让你执行死刑,被枪杀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唯一有利用价值的,只有仲长志。”
“或许在我和你说着这些的时候,外面那些警察早已潜入工厂内,躲在阴暗的角落,趁我们不注意并给我们一个出其不意,在我们背后给我们一枪。而且我们在这拖延的时间越久,那么他们安排狙击手,对我们的威胁就越大。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赶时间的原因,你明白了吗?”
我真的没想到,卓克的思想是那么飞跃。
当时我们被警察追捕,我心里有些慌,六神无主,而卓克则是能够做到若无旁人,并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给排除,给我们计划好了唯一的活命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