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这些人当中唯一了解我的,也就只有他了。
当然,我也对范兴学的回答置之不理,然后看着唐诗诺说。
“这是唯一能解除你们每个人身为通缉犯的唯一做法。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容我冒犯,”冯文明说,“我看你说话的架势,好像是你自己要把自己推向另一个极端。这是不是真的?”
还没等我回答,怀韵低头一本正经的说。
“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听听。”
我也一五一十的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们所有人,一字一句吐字清楚。
“首先,你们去自首的每一步,告诉那些警察,我放了你们。因为你们承受不住警察的打压从而自首。趁着罪魁祸首,也就是我熟睡时脱离我的魔爪。”
“当警察问你们一些问题,因为是任康报的警,所以任康肯定把我们的罪行告诉警察。所以他们会问我们为何会入侵他的别墅,擅闯私宅;我们为何要在别的城市入侵别人的珠宝交易所,把其中的宝物给盗走;以及为何要与我这个臭名远扬的黑曼巴相处在一块,并以他为伍等等…很多很多,你们只需要告诉警察,这些事情都是我黑曼巴一人做的。”
“什么?”看范兴学的表情相当诧异,“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自黑?”
然后唐诗诺又说。
“你没做错什么事,是我要求你去偷那个盒子。所以我们才会入侵任康的别墅,所以我们才会入侵警察局的数据库,所以我们才会到珠宝交易所那去偷怀韵的手表……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我逼迫你去做的。你没必要把这些事情全扛下来。”
我只是无奈摇头。
“我知道这样,但是我更能告诉你,一旦这些罪名全部成立,你面临的牢狱之灾将会是遥遥无期,具体被关起来的日子有多久我也不懂。反正能超乎你的想象。”
“呵~”怀韵轻蔑一笑,不由得让我看着他,接着他说,“我不得不说,黑曼巴,你看起来普普通通,和平常人无法分别。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旦你要求我们按照你说的去做,那么你受到的指控会更大!可你能承受警察对你的打压?”
这个反问让我顿时间哑口无言。
是的,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肯定,我这个普通人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警察对我的打压。
我自己比任何人还要清楚,这种漫无天日的滋味、黑白颠倒失去时间概念的感觉,那不是好受的!
但是我掠过了怀韵这个问题,继续看着众人说。
“任康很有可能将他所知道的告诉警察。尤其是你,唐诗诺,任康看得出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所以警察会将你作为突破口。他们会把我的下场夸张化,也许是十倍百倍的告诉你,如果不把我供出来下场该是怎样怎样的惨!但是你需要记住,千万不要被他们蒙骗!他们除了会小题大做以及夸夸其谈,我没找到半点的优点!”
“为了统一,为了让警察相信你们去自首有说服力的原因,你们就说,黑曼巴这人非常残暴,冷血,你们受不了这种人;一旦他们问起为何要和我一起行窃,你们就说拒绝黑曼巴,他会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让你们生不如死如坐针毡;一旦他们问起我在哪或者说最后一次见到我在哪时,你们就说是这里。”
范兴学用指尖点了点桌面。
“你指的是此时我们聚在一起的咖啡厅?”
我点头。
“是的!警察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打消你们的心理防线。为了抓到我以解除众多警察竟然对抗一人久久无果而产生的压力,他们甚至会对你们拷问,所以你们得承受一些皮肉之苦;警察里的程序我已经不太了解,但是我可以义正言辞的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肯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我,而且口供一样,处境处于被动,那么你们就会安然无恙。”
说到最后,我还不忘的指出其中的重点。
“记住,一定要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我。”
听完我的一番话之后,在场的人马上就陷入了沉默。
或许我这样说会让你们觉得这种选择是在凸显我自我牺牲的精神。
可是你们要知道,我本人并非如我要求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没有要求他们跟着我一起偷窃,我没要求他们一起跟着我受罪。而我会拿定这样的计划,纯粹是让幕后的祸首,也就是唐诗诺免于刑事追究。
我对他们的要求,我相信,这让他们感觉像是亲手将我往悬崖上推。这也就是冯文明先前所说的把我推向另一个极端。
久许后,范兴学问我。
“那样的话,你是否为你的后路准备好?你是否已经准备好警察再次对你进行打压?你是否准备好逃离这个国家?”
“为什么要逃离这个国家?”我话已经说出来了,但是我意识到自己的头脑已经跟不上他们了。
是的,逃离这个国家,这样就等于脱胎换骨,有了另一种身份,有了另一种职业,我或许能比在第一区过得更心安理得。
可是,我不想这样。这个国家还有我爱的人,我不想躲避这些压力从而将我所爱的人抛之脑后。
即便那风险是我即将再进监狱。
怀韵咳了两声,后对我说。
“不得不说,你的计划让我很是感动。但是我不想这样做。那个房地产大亨曾在我面前告诉我,他的家产足够让我安详度过晚年,他说我完全可以倚仗他。但是他偶尔的自负和高傲,让我非常讨厌他!这就是当初我为何不把盒子其中的秘密告诉他。”
顿了顿,他又说。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年轻人就像是披着一头羊皮的狼,看似温柔,内心则是一头猛兽。你这样做只是这场游戏的受害人,即便是你自己扛下所有罪行。你仍然于事无补。因为这点阻止不了任康要收购这位老板(唐诗诺)的公司,因为你仍然毁不掉任康的名誉!他仍然是笑到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