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诗诺的安抚下,A算是缓过来了。不过他身上的气,包括口水还是有,继续向我们咆哮。

“你们有所不知!以前的我也有自己的住所。别墅、豪车、私家停车位还有专属自己的公司!而我现在却住在这栋不足100平方的小区里,还要靠退休金才能活下去!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导致我今天这个下场?!!”

是的,归根究底还是唐明。他的一意孤行导致看他的下场,甚至还连累了往日的好朋友。我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来说话。

这时候我斗胆,咳了两声来说话。

“A先生,我知道论辈分还是论社会经验,我都不及你!我也知道我这样是对你的不尊重。但是我希望你理智一点,上一辈的恩怨,和下一代根本没有任何牵连。相信身为前辈的你也知道这个道理。”

A先是不屑的看我,然后又看范兴学,问。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哦,A叔,他们是我的同事!是我公司里的同事!”唐诗诺补充道。

“年轻人,”他看着我说,“你说的非常对,这些小道理我心知肚明!可是是经历过绝望吗?你曾有面对过银行发给你的大量账单却不知所措的时候吗?你能设身处地的理解我的感受吗?”

当时我也不知怎么想,立即坚定的点头。

“有过!”

“哦?那说说看!”A说。

后知后觉的我才意识到,这种事是不光荣的,不允许我常把这种事挂在嘴上到处炫耀。而且我也意识到唐诗诺的眼神之后,才弱弱改口。

“没…没有过!”

“年轻人就不要逞强,这个世界不是逞强就能说了算的!知道吗?”A意味深长的跟我说。

我委婉接受他的建议,接着唐诗诺说。

“A叔,那个盒子是我爸爸唯一留给我的盒子,这意义对我来说非常重大!我希望能找到它,并打开它!你能帮助我吗?!”

“哎呀…”A不耐烦的说,“我都说了!不是我不帮你!孩子!当时唐明要往国外进军时,就因为这事我和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说得好像情侣一样),我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盒子!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早就拿来抵债了!”

从这里我可以看得出来,相信他对唐明的恨是一时间消除不了的。即便是唐明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再三询问之下,A坚称自己不知道什么金黄色的盒子。而我们的这趟上访可以说除了喝了一杯茶还有听他发牢骚讲述过去外,我们什么也没得到。

是的,真的是挺作的!

后来我们把保健品留在A那里之后,就离开了。临走前,A还客气的对我们说:有空常来啊!

在电梯里,我脑海里一直回响并反思他这句话,不由得低喃一声。

“呵呵,他倒是看上了我们给他带来的礼物了。让我们常来看潜台词里不就是常然我们买这些保健品来吗?值得他这样客气吗?我当时没把那些东西给拿出来就算不错的了!”

“钱不是你出的,本人都没说什么你发什么牢骚?”范兴学在旁边插上一句。

是的,钱都是唐诗诺本人出的。她把这些保健品当成是垃圾一样,就这样交给一个对她父亲有着深仇大恨的朋友家里,她一句话都没说。

我这个跟班在发什么牢骚?有病啊?

下楼后,我们来到小区外,冯文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大老远的就看见他坐在车顶上抽着烟。看到我们出来后大老远的问我们。

“怎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们两人同时摇头,他表现得也是非常无奈。

四人坐在车中,冯文明久久没有启动车子,那是因为那持着“方向盘”的唐诗诺还没给我们目的地,冯文明根本不知去哪。

“诶,唐诗诺,我们这会儿要去哪?”冯文明问她一声。

只见她仰头长舒一口气后,缓缓道。

“去XX地,下一个目标。”

冯文明马上启动车子,朝着唐诗诺说的目的地出发。

我记得,我们曾在X市徘徊一整天的时间!当晚我们几个人都很累,直接是在附近的一家旅馆入住。

白天,我们从唐明的那些老朋友手上套到的线索几乎是寥寥无几,每个人说的都是关于唐明与他们之间的那些小恩怨!听得我们是不厌其烦。

更让我在意的是,尽管如此,唐诗诺还是很乐意的把那些保健品送给他们。这简直是浪费钱!

后来我就要求她不要再这样做,就买些水果就成!这才省下了不少的钱。

当晚,我们几人在外头吃夜宵时,万莲也曾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当晚要不要回来。我们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就挂断电话了。

“唉…今天什么成就都没有,真的是浪费了一整天时间。”范兴学。

“也不知道任康他们在往哪个方面下手,现在盒子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打开了。”冯文明说。

“要是他那边有消息的话,任康肯定是第一时间通知她的,”我看着一脸沉闷的唐诗诺,“嗯?是吗?”

她没有说话,一整天都是这么沉闷,一副心事重重。白天去见那些老朋友才会露出那种僵硬的笑容,我相信她伪装得很累很累了。

当然,让她如此沉闷的应该不只是伪装的关系,更多的还是唐明的那些老朋友对她倾诉过去——关于唐明与他们的种种过去之类的。

我觉得,这些人的牢骚在无形中对唐诗诺产生了洗脑的效果,也就是潜移默化改变了她对唐明的一些看法也说不定。

当然,我知道要是开口问的话,可能引起唐诗诺一些过激情绪,所以没问,只是委婉试探。

“呃…唐诗诺?明天呢?明天我们要去哪里?你还记得你父亲还有没有什么老朋友?”

唐诗诺双眼盯在自己的茶杯上,久久不吭声。而范兴学则是说风凉话。

“我看哪,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这一整天听这些老骨头说三道四的,我却是很生气!甚至有一种被他们感染的趋势!现在我是满肚子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