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我快速放下绳子,整个人以持续增加的速度下坠。

可二楼到地面的距离不过也就7米左右,照着当时我的下坠速度来看,我不用不了半分钟的时间就能到地面。

原本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我下滑地点刚刚快要到一楼,突然间,我整个人失去稳定性,连人带绳就这样径直往下坠落。

“噗”的一声,后背上传来的疼痛很快就将我当时所有的思绪全给打乱。在草地上翻来覆去,顿时间听到有狗的犬吠声。

定睛一看,三条狗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吓得我赶紧起身远离它们。

它们对我龇牙咧嘴,“汪汪”代表它们对我充满敌意,似乎有一种要将我咬死的冲动。好在有几个保安控制它们,否则我的下场不难想象。

环视四周,周边都是别墅里的那些保安,缓慢脱去腰间的下降器连同绳子,想寻找突破口,也就是人少的缺口突破。

可不知怎么的,他们好像是等待着我的出现一般,把我整个人给围起来。

联想刚才,这些保安似乎知道我的存在,事先在阴暗处埋伏好,等我落地之后才现身!

而我之所以会如此狼狈落地,肯定是柯阔他们在二楼的勾子上动手脚!

我应该庆幸当时下坠地点不算是太高,好在我能活着。可我能活着落地,周边却是对我虎视眈眈的那些保安。

这有矛盾,有一句话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形容的就是我当时严肃的场景。

我感觉我的脚在哆嗦,我脑海里拼了命的去想对策。可这些保安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又不能视而不见,再加上那几条狗不停的对我犬吠,导致我脑海一片空白。

当时我正在想:要是我被他们活捉的话,就算被他们打死也没人会怜悯一个小偷,一个盗贼。我巴不得电影里那些具有超能力的人物出现,马上救我一命!或者像个魔术师一样,放下一颗烟雾弹马上消失在原地。

我多么希望当时是做梦,多么希望这不是真实情况啊!

可是,这偏偏要和我作对,这就是现实!我逃避不了的现实!

当时我的后背以及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的汗珠,这些保安对我这个不速之客充满敌意。我一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我唯一的特长就是跑!

跑!跑!跑!

想太多,当时没有让我逃跑的机会。

这些保安不约而同的把手里的强光手电筒照射在我脸上,迫使我闭上眼睛,不能与他们直视。

无线电的那头是冯文明和范兴学两人的呼叫声。

“黑曼巴,你被抓了?你被发现了?”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你现在的处境怎样?要不要我们去帮你?”

“闭嘴!你们现在赶紧走!我就不要管了!赶紧的!省得殃及鱼池!”我。

当时并没有心思和时间去跟他们说清当时的情况,我只能这样对他们解释。

过后,我摘下耳朵里的无线电,放在地上,一脚将它踩碎。我就不知道无线电的那头的他们怎么想了。

紧接着我听到有人在向我靠近,寻着声音转过头,还没等我看清,当头就是给我一棒。

狼狈倒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我后背上招呼了不知多少棍。反正疼痛感已经慢慢消退了。因为之前在我脸上招呼的那一棍早就把我打得连北都找不着了!

“住手!”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潜意识里的我在庆幸:太好了,有人来救我了,幸亏你们没有机会把我打死了,哈哈…

我的眼皮很重,因为刚才受过伤的缘故,只能勉强看到眼前一个闪亮的皮鞋双双站立在我面前。

这人在我面前蹲下,并抓住我的下巴强行让我与他对视。

这下好了,我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柯阔。

“看起来你这个人一点都不乖,”柯阔说,“你很会反抗嘛…”

当时我想挤出一个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下一秒,我马上昏过头……

在我昏过去的那段时间,梦境中的我,似乎走近了北极,而孤身一人的我无依无靠,零下的温度早就把我冻得面目全非。

我感觉很冷,很冷,尽管我卷缩成一团,像只穿山甲一样,我还是很冷…牙齿开始打起架来,神经开始麻木,就连知觉也都快没有了。

就在这时,迎面袭来一桶水硬生生的把我从梦境里拉出来。

“你是猪吗?你以为我让你留在这里是让你睡觉的?赶紧给老子醒来!”

睁开惺忪的双眼,摇摇晃晃的我看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拎着一桶水,看起来他这桶水刚刚浇在我身上。

而身边的一个人,看见我没清醒,给了我几巴掌。

很好,这会儿我算是清醒过来了。

环视四周,我并没有在警局,站在我周边的并非那些穿着制服带着手铐的警务人员。再仔细观察,我的正前方就是柯阔。

环视四周,除了保安拎着三条狗之外,还有几个年轻人,与我素未谋面的年轻人。

记得当我倒下时,还是深夜12点。醒来时,天刚蒙蒙亮,这一闭眼,直接来到了凌晨。

时间过得真是快…

我尝试站起身,尝试抹去脸上的水渍,可我却发觉,四肢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而我仍然身处任康的别墅。

柯阔似笑非笑的走近我,轻拍我的脸庞说。

“你胆子真他妈的大,连我的东西你都敢偷?嗯?”

我没有回应,柯阔缓缓点头,转身,可下一秒他又一个急速转身,同时一拳打在我的侧脸上。

口腔里再次充斥着血腥味,我真希望我不会醒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交给警局吗?嗯?”柯阔指着我说,“你知道吗?我相信你不知道。这样把你交给警局,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知道不?”

我还是没有说话,即便他说的是真实的,即便我感觉到他话中无意中透露着要把我置于死地的真实信息,我仍然没有求饶。

这时候,站在我身旁的另一个男子,在我耳边念叨。

“上次入侵独栋别墅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