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公司上班的时间都是在早上八点钟左右,当时还是七点钟,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在这里等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别忘了,我当时还是赤着上身,在这种地方等待一个多小时,对我来说没问题。可如果我以这种戎装去见自己的熟人,多少会令他丢面子。

四处闲逛,找到一家铺面,选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面容,我还买了一副墨镜,并用公共厕所的洗水池洗好脸之后,我这才选择在保险公司的大门处等待着自己人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先恍如空城的街区人流量渐渐的变多了。由于这边都是高学历才子工作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商务楼写字楼之类的,所以他们都是穿着西装,女的也是穿着职业装上阵。

这种人群仔细观察后,你会发现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近视的人群比很大!

坐在路边长椅上观察的我,发现路过我身边的熟人,10个就有八个带着眼镜。2个之中的其中一个分辨事物需要眯眼,另一个还算正常。

距离近视也不远了。

但这种商务楼有一种缺点,那就是经常加班之类的。这点从男士的黑眼圈可以看得出来。走路时他们经常打哈欠,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逼,他们或许会在自己的住所睡上个天昏地暗的。

这种人群,直视他们的第一感觉,从穿着上第一感觉,那就是上层人士。

其实并不然,如果你深入他们的生活,你会发觉,他们其实对自己的工作充满厌倦。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在长椅上等待着自己人的出现时,听到几个女士在我旁边抱怨。内容无非就是昨晚哪项工作没有完成,昨晚老总又怎么怎么她,还有今天制作的提议或者某某主题咋样咋样,上司又是个怎么口味,时刻面临着翻工之类的。

反正,听她们的口气,主要原因只有一个:令她们厌恶自己的工作不是在工作上,而是在上司身上!

继续等待,半小时后我发现了自己需要找到的人…

一辆灰色私家车缓缓停在保险公司大门处,副驾驶座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西装打领的中年人士。

个头身材一般,带着眼镜,手上拎着个公文包。下车时对驾驶座上的女士微笑并道别,随后两人分别,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女士驾车离开后才转身上楼。

我也马不停蹄的赶上去,距离他还有十来米左右,叫了他名字。

“郭勇!”

“诶!”他应一声,然后转身看着我。

最先开始,他脸上是惊喜的,因为他不知道叫他名字的人是谁。可转头看着我后,他脸上即变,因为他根本认不出叫他名字的人是谁。

“你…你是…”他浑身上下打量我,脑海的记忆不断在转动,可半天就是没能找到一个能和我匹配上的记忆。

我走近他,缓缓摘下眼镜,低声对他说。

“是我,阿成,黑曼巴…”

“阿…”他膛目结舌,似乎我的话对他是个梦魇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的出现可能不在你的想想之内,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他很快就从震惊之中找到了自己的魂魄,像个贼一样,獐头鼠目观望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拽着我的手腕,往另一边拉,远离保险公司。

当时,他就像一位父亲一样,拎着迷路的小孩,拽着我的手腕,直到一处没人看见的拐角处才放开我。

接着,他放下公文包,并给我一个拥抱。

“你怎么那么傻…”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到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喃喃一句。

“我…我迫不得己…”

拥抱结束,他箍着我的双肩,浑身上下,用一种犀利的眼光,半饷后露出一种久违的笑容对我说。

“看看,当初那么小青年,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对他的赞扬,我有些受宠若惊,蹭了蹭彼此,稍有些尴尬。

当时我也在观望四周,因为我怕摄像头,我更怕我这个越狱犯因为出狱后和他搅成一团,万一找到我之后,他们会顺藤摸瓜找到郭勇。

郭勇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与疑虑,劝慰我。

“别担心,这里没有摄像头的。你考虑到的我全考虑到了。”

“那我现在需要钱,你能帮我这个难题吗?”我直接单刀直入,进入正题。

他当时没有开口,没有表态,只是招手挥了辆的士,我和他前后陆续钻进车中。他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边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半小时后,我来到了公共场所。这不是什么太过神秘的地方,就是一座桥而已。

他给司机付了钱,下车,迈着步伐走向那座拱桥。

这座桥其真正用意是用来欣赏桥底下的河面,为此桥上有两排长椅。

而他选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没有摄像头。

坐在长椅上,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我一根并给我点上,他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人神态自若的倒吸一口气,吐出白烟。

“这两天,新闻报纸都在议论着你,你知道吗?”他缓缓说。

“知道,我也知道,我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带着被抓的可能。”我。

“那你知道怎么脱离警方的追缉吗?”他问我。

“不…不知道…”我艰难的摇头。

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还有B计划,那就是逃离这个国家,远走他乡。

那么我这一辈子,就是个越狱犯!更大阻止我断这种想法的不是这种罪名,而是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居住着我最亲爱的人。我无法丢下他们不管,我无法选择逃避。

我更知道,这样做的风险相当之大!

“刚才见到你,我差点都认不出你这个人了。时隔七年,你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不是七年,是八年,”我纠正他的说法的同时,我心底在低喃,“八年没错!我时时刻刻都在计算着自己在监狱里的日子!八年肯定没错!”

“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尽可能的给你。”他很爽快,直接掏出手机,就看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