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住掌柜的是一个璀璨金色光芒凝成的椭圆形的茧,仿佛整个堕魔之地的神魔气息都被那圆形的茧给吸绞一空似的,它在不断地膨胀变大。

就像一颗球被空气与风不断吹鼓起来那样,大得令人心惊。

再一声长啸。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古老霸道的威压向恶蛟袭来。

这等阵仗,便是处于全盛时期的它也不敢与这凶兽硬抗,更何况是在井底待到身子都生锈了而且还刚破封出来的现在的它。

霎时间,恶蛟大惊失色。

“你真要与我作对?明明你是凶兽不是吗?神族与人族明明都没有权利驱使你,使你臣服,为什么,你还要为了他们而显现出你的原身?不应该,不应该。”

“辟邪你已经被人族磨平了爪牙了,我很失望。”

即使畏惧掌柜,恶蛟还是继续的说道,它很不认同掌柜的行为,它不明白这些蝼蚁凭什么能使得这样一只凶兽为他们气怒。

高傲的凶兽不应该是这样的,太掉价了。

“我护不护人族,关你毛事!”

从那金色的茧中,传出来掌柜的声音:“罗里吧嗦的烦死了!”语气不耐且高傲,他一点也没把这条小蛟龙放在眼里,奈何这虫子一直要在他眼前晃,还敢杀了他当铺的人?呵!

随着一声冷笑,金色外壳噼里啪啦的如瓷器一般破碎,那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终于是显现了出来。

一直在不远处半空之上旁观的三个伙计与一条英俊小青龙:惊呆脸!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目瞪口呆,他们张大的嘴都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了。

“掌柜的他·····这是什么,天呐!”

“那是什么兽。”

“貔貅。”

讷讷无语良久的伙计们。

貔貅,又名辟邪,天禄,百解。传说它以财为食,纳食四面八方之财。所以掌柜的抠门其实是有理可循的?伙计们脑中一时间纷乱无比。

诚然,这是一头凶猛的瑞兽,名副其实,长得凶悍慑人,绝对可以止小儿啼哭的那种,且浑身宝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沉淀许久了的缘故,它还通身血戾气很少。

云尘自它足下泛起,如虎豹的身形健美,首尾似龙,其色是金,麟脚突眼长獠牙。

自上而下望去,它肩部有一对合起不可展的羽翼,头部则有双角往后仰。

这是一头凶猛威武的瑞兽,它黑洞望不见底的兽嘴大张,声如洪钟,震耳欲聋。仿佛一切邪灵到了它面前都会被它的大嘴所吞噬似的。

恶蛟忍不住的想:这凶兽该不会是要吃了我吧?

凶兽辟邪自然不会掉价到吃掉它,要知道它嘴可是很挑的。

如是一脸凶相,它本体比这条小虫子还要大,自然是居高临下,高傲不屑的眼神睥睨下方。

恶蛟真真实实的被震慑到了,但它回过神来后摇摇头慌道:“你不能杀了我,要是我真的死了,蒙荒的封印也会解开的。”这也是它的尾巴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还垂在井底的原因。

它是蒙荒封印的其中一环,它虽然破开井盖的封印,得以出来,但又因为龙尾还锁在井底下的缘故,所以它其实还未得真正的自由。

这也是它为什么要好言好语拉拢凶兽辟邪站在它这一边的的原因。

但显然,恶蛟拉拢的能力还差得远了。

因为掌柜也就是辟邪它成功地被它勾起了怒火。熊熊燃烧的怒火。

它冷声说道:“那就将你重新打入井底!”它并不是不能杀这条小虫子,而是不想杀,如恶蛟所言,若它真灭了这小虫子,只怕蒙荒的封印也会解开。

它不想蒙荒解开封印,因为那是它的友人羲华仙君好不容易用他的命换来的安宁,它不想破坏,甚至守护。

谁也不能毁了羲华苦心营造的一切。谁都不能!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恶蛟是没有反抗之力的,它深深地感到无力,在井底下待了很长时间的它其实才是被磨平了爪牙吧!

恶蛟的龙身扭来扭去的挣扎,它似要逃离镇魔井,可是龙尾怎么样也不能从井底拔出来,辟邪不屑嗤笑一声,嗤笑它的不自量力,谛苍那老道下的封印又岂是它一条虫子能解开的?

漂浮在它周围金色碎片化为一道道锁链,噌的一声飞射向恶蛟,紧接着锁链重重缠绕它黑色的龙身,将它紧紧束缚桎梏,绷直了就像腊肠一样。

恶蛟心知自己今日可能又要回去井底,于是悲怆的破罐子破摔的声音吼道:“辟邪!你以为这苍生还能安宁多久?我等着!等有一天蒙荒这魔头破开封印,好为祸世间,到时我看你们怎么办!你所守护的东西最后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我等着!”

“闭嘴!”辟邪跃至半空,仰天长啸,兽瞳里蕴满了恼怒,它自上由下,直直的往恶蛟所在的镇魔井井口冲下去,一爪变大,狠狠地将恶蛟的龙头给按压下去。

蛮横的按压,将恶蛟给按回去井底,并且是毫不留情的打压。

龙头缩到井口下。

辟邪见它还有往上探出头来的力气,于是再次捶打它的龙头。

这一打便是三天三夜。

仿佛没有感觉到疲惫似的,又或者它是在出气。总之打得恶蛟是再也没法探出头来。

终于在日出之际,天际一缕鸿蒙紫气消散。

辟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离开了井口。

不多时,从天而降下来一个八卦阵准确无误的落到井口出,八卦阵化成了一个井盖,重新封印住了镇魔井内的恶蛟。

凛凛道音响彻堕魔之地的上空。

辟邪抬头望向刚刚八卦阵过来的那个方向,金色竖瞳里倒映出碧蓝空中有流光闪过,兽嘴微张,它喃喃:“谛苍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