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拾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柜台上面,“我这是怎么了?”他问。记忆有些模糊。迷蒙的双眼望向掌柜,他看见掌柜怀中正卧着一颗蛋。
什么鬼!
眨了眨眼睛,盯着那蛋片刻,小拾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就是被这蛋给砸到头晕了的。
掌柜的朝他笑了笑,将怀中的那颗蛋给抛出去,小拾连忙接住,心里的想法是可别把蛋摔碎了,不然这柜台边儿可就难收拾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调皮孩子扔的这蛋,竟让你撞上了。”掌柜的百无聊赖,从柜台后掏出一烟杆子,加了烟草点了火,吸呼吸呼的然后吐出烟圈。
“头到现在还痛着呢。”小拾揉了揉自己的头部说道,边说着,双手捧起这颗蛋,感到沉甸甸的十分有重量,他仔细端详,觉得这颗蛋的外观漂亮极了。
问掌柜:“掌柜的,这真的是一颗蛋么?”他还没见过这般大的蛋呢,也不知是哪种生物的蛋。
说真的,单从外观上看,他觉得这颗蛋更像是那些大家之作的工艺品,因为蛋壳是温润如玉一般的青色。他摸着,触感更觉如同玉石一般那种没有生命脉动温度的死寂冰凉,所以很难想象这是一颗蛋。
掌柜的打了个哈欠,吐出好几个烟圈,烟草的味道有些呛鼻,小拾眉头微蹙,鼻子动了动。掌柜的慢吞吞的说道:“想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一颗蛋,拿到灶台上叩开不就知道了?正好中午可以加一个菜。”意思就是要将这蛋拿去炒来吃咯?
掌柜真是百无禁忌,小拾嘴角微抽,但到底是对这蛋挺感兴趣,于是犹豫着道:“那到底是直接煎来吃呢?还是煮呢?炖了呢?还是和其他食物一起炒呢?”
“既然这颗蛋这么大,那就全部来一遍吧!”掌柜的嘴馋,他大手一挥,就那么决定了。两人迅速决定好今天中午的菜单,再看向那颗蛋时,面上皆是垂涎之色。
小拾忍着头痛,抱着这颗蛋便要往厨房走去。
下一刻,这颗蛋自动离开了小拾,跃到地面上,大绽青色光芒,一圈一圈犹如水面波纹那样的荡开,把小拾整个人给震开了。小拾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掌柜的捋了捋胡子,神情悠闲:“哎呀呀呀,要破壳了。”
“什么?”小拾望了一眼掌柜,又将视线集中到这颗蛋身上,只听得啪啦蛋壳裂开的声音,从蛋壳裂开的缝隙里发出来更加耀眼的青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小拾好像听到了龙吟声。
不,不是错觉!
当光芒渐渐变弱,耳边回响的龙吟声愈发明显,这种声音不大,犹如新生儿的啼哭。
他想,他应该知道这蛋里的是何种生物了。尽管他从未真真实实的见过这种生物,破壳的那一刻,他无比期待。
砰砰砰————天上不断有雷声响起,乌云齐聚在当铺的上空。
椭圆形立着的这颗蛋,上方的蛋壳渐渐被蛋里的生物的头部顶开,蛋壳落到地面上。
第一眼,小拾看到了那生物头顶上小小的犄角,它正用那小巧的犄角顶开一侧的蛋壳。
紧接着是一双水漉漉圆溜溜并且还是金色竖瞳的眼睛与小拾他对视,眨了眨。
这生物无疑是龙,初生的幼龙,长嘴有耳,还有两条长须似虾。它身上有青色泛光的鳞片遍布,身后有小小的尾巴在那儿一甩一甩的。
又见它四足短短小小笨拙的从蛋壳里攀爬出来,又跌跌撞撞的尝试直立走路向小拾这个方向走来,小龙的身子并没有那些茶馆说书人说的那样,身材细长如蛇。
反而,小拾他看着这小龙的身子圆圆肥肥,胖嘟嘟的哪里像蛇了?
不管怎么样,见了这头刚破壳而出的小青龙之后,小拾的心情啊,怎么说呢,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心软得一塌糊涂啊!
哎呀,初初破壳的小青龙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小拾被小青龙萌出一脸血啊。
特别是它跌跌撞撞向他扑来,扑闪着水润润的大眼睛,还脆生生的喊他:“喋喋!”的时候,哎哟,心软得呀~~~咦?好像有什么不对呀?
小拾抱起小青龙,轻声细语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青龙乖乖重复它刚才说的话:“喋喋!!!喋喋,喋喋,爹爹!”
“······”小拾一脸懵逼的样子。#我只是一个未成亲未开荤的少年,莫名其妙有可爱的儿砸喊我做爹,我该肿么反应?急!在线等!#掌柜的在柜台上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爹哈哈哈哈,小拾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儿砸啊哈哈哈——”
小拾默默地抹脸,反驳道:“是谁的儿砸还不一定呢,看,这小青龙的眼睛跟掌柜的你一模一样!”他指的是他无意中看见掌柜露出金色竖瞳的那一次。
掌柜的撇嘴哼道:“眼睛一样能说明什么?神兽的眼睛都长我这样,哼~”
小拾:“······”所以你承认你是只兽了么。
戳了戳小青龙鼓起来的小肚肚,小青龙被戳得痒痒的咯咯咯的笑出来。小拾掰正小青龙乱摇晃的龙头并与它对视,严肃地说道:“不能叫我爹,要叫我哥哥知道吗?现在跟我学一遍,哥哥,哥哥,哥哥。”
眨了眨眼,小青龙嗷嗷两声,乖巧的跟着念到:“格格,葛葛,葛咯,葛葛咯咯咯——”
就在小拾满意点头后,它又故态复萌,脆生生喊道:“葛葛咯咯咯,喋喋!爹爹!”
小拾:“······”莫名被叫大了辈分的忧桑啊!小拾内伤。
掌柜的依旧捧腹大笑。
小青龙望向掌柜,眨了眨眼,又朝他喊道:“干爹!”
“噗————-——”这回,换小拾大笑起来了。
因为玉照的死,小拾低落许久的情绪总算又活跃了起来。